安德烈的話倒的確不算全然謊言,他剪寸頭的技術在眾選手之中當真難逢對手,隻是一時沒見過如此有個性的頭型,於是有些不適應罷了。
一旦熟悉起來,他的速度便更快了,手穩穩抓住了梅卡莫西乾頭部的中間位置,然後……
哢嚓。
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接著,梅卡忽然愣住了。
“……什麼?”
一起愣住的還有安德烈,他手中的剃刀運作聲一瞬寂靜——是因為刀片的旋轉也停止了。
它攪上了一截堅硬無比的鐵絲……在被軍官幾乎有些僵硬地拿開以後,才懶洋洋地重新開始運作,嗡嗡的聲音在梅卡一點點染上火氣的眼神下,像是嘲弄。
“……你們、踏馬、做了、什麼?”
梅卡將自己鋒利的指甲亮了出來……這些尖銳的鐵刺一點點聚合,成了一個更大的、如鑽頭一般的鐵刺,從中開始露出激光一樣的光澤。
“哎呀,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呀?”
“盧恩……彆告訴我你不知情……”
“我的確沒有讓他們去傷害您呀?或者……”
老板歪著脖子,露出一種極為怪異扭曲的笑意,就好像他臉上機械與血肉部分不再涇渭分明,而是要被攪拌到一起了般:
“您想要違反規則嗎?”
“……去你馬的吧,我可不想失去我最後的那些血肉了。”
身為入城者,這名名為梅卡的顧客顯而易見地被規則所束縛著,於是隻能對老板怒罵兩聲,對著安德烈將鑽頭瞄準。
鐵人軍官此刻也已經改變了形態,他表情嚴肅,將整個身軀都變為了鋼鐵的色澤,輕輕往後踏一小步,便足以將地麵踏出一個窩坑。
雙方……算是勢均力敵,但規則很明顯偏向梅卡,如果安德烈真的殺死了對方,恐怕也難逃懲罰。
“等等。”
本來被抓去理發的白無一出來,終止了這次衝突:
“……小姐,您……”
在事前並沒有告知我們您的頭發中有鐵絲結構?
本來白無一是要說出這句話的,但話到嘴邊,他又憋了回去。
從顧客態度來看,對方是發廊的老顧客,提出這一要求從其角度上來說合情合理,而其頭發中的鐵絲,若不是安德烈屬於行動大於觀察那種性格,也並非不能發現,一切危機其實都有可能避免,實在不能稱為不合理要求。
“您……在這邊和我們互相傷害可討不上什麼好。”
然後,根據剛剛的情況,白無一一下忽然意識到一個信息,於是轉變了談判方向:
“您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所以才敢這樣和我們廝殺,因為‘入選者不能殺害入城者,而入城者可以殺死入選者’,但,您也看見了,我們的人裡麵不乏有實力之輩,如果您真要和我們起正麵衝突,我們可能重傷或者死亡,但您,也一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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