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身上一切的創傷也便開始回溯,就好像將這些傷口製造時過程倒放一遍一樣,本來看起來慘不忍睹的機體馬上恢複了原樣,一旁的眾機械師看起來有些目瞪口呆,很快悄不作聲地自己退出去了。
“咳……啊,我怎麼,怎麼回事,不對我不是在參賽嗎?”
最終,隨著幾聲風扇運作的聲音,被固定在支架上的保安一號最終恢複了意識。
他先是張合了幾下手掌,接著有些慌亂地想要將自己從支架上拆下,但機械師們的固定方法似乎是有些門道的,剛好令保安一號關節無處借力,於是掙紮幾下後便放棄了,隨後,他有些困惑地看向了自己麵前突然出現的這幾人。
“我的能力是複原,不是修複,在不知道原理的情況下,沒法讓他隻是被修好……看這樣子,我應該是把他在那場戰鬥的記憶也完全抹去了,”
複原這麼一個詭異NPC,對於瑪莎來說看來負擔也不小,西蘭花選手收回手,臉色染上幾絲蒼白,乾澀咳嗽了兩聲:
“而且我無法修複生物,所以除了義體以外,他其他的傷我是治不了的,不過看起來他的大腦應該也是被改造過的了……我們要問的問題應該沒影響。”
“好。”
白無一點點頭,接著看向那保安,開口:
“我要進入廣播大樓,怎麼做?”
“……?”
如此開門見山,保安一號被驚得當場呆住了,好半天,他才想起來似地又開始了掙紮:
“怎麼可能告訴你……白癡!放我下來!你……”
碰。
保安一號的話被堵在了口中,因為白無一拿著一個東西朝他的臉按了過去——一個裝著鮮紅液體的小瓶子。
白無一是沒有異能的,體力最多經過鍛煉比在一般及格線以上一點點,按照常理,他這個舉動簡直是把手放到了獅子嘴巴裡……可那被紅瓶壓住的保安卻一動不動,雙眼逐漸泛起一絲血紅,嘴角不自覺抽搐著,露出潰散的大笑。
“……啊啊,您有這個東西……嘿嘿,你怎麼不早說?你把它給我,你給我!我什麼都說!”
保安一號是個所謂的“癮君子”。
換而言之,就是毒蟲。
而這種最可悲、可恨、又可哀的生物,但凡並非被迫,是從成因開始就暴露出些缺乏智慧與自製力的特點的,因此一旦看到那引他們入黃泉的鉤子,便是連一點尊嚴也不剩,便是會搖著尾巴乞憐。
但又換而言之,這些家夥跟正常人類不同,是沒有信譽的,若當真信了它們拚命蠕動的尾巴、把這些垃圾扔進它們嘴裡,它們馬上就又會背棄之前的諾言,說不定反而要嘲諷起人的天真來……不過話又說回來,給這些毒蟲垃圾的,往往實際上也不是個人就是了。
儘可能不觸碰自己底線的白無一牽扯著魚鉤,把那鮮紅的液體搖晃著,熟練勾引著這醜態畢露者的饞蟲:
“想要?那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就給你。”
“……嗚嗚,進入廣播大樓……怎麼進入?正麵還是……你倒是說你想要什麼啊?說啊!說說說說……”
這邊還沒怎麼問,那邊的保安一號已經莫名其妙地痛哭流涕了起來,旁邊看著的人都一臉古怪……看來不單是白無一,在這個房間中的其他選手也毫無直麵重度毒蟲的經驗。
白無一:“還能問出來點啥嗎……”
卡特裡娜:“這,感覺腦子都壞了吧?真的還能問出來嗎?”
瑪莎:“我是按照最佳狀況來複原了……還是這個樣子,恐怕,其他保安大多數也都是這樣吧,看來是拿這種藥當做控製他們的手段了。”
保安一號:“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如果問我不知道,其他人肯定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