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工作,一個是路上如果遇到了什麼騷亂事故,就要去維護現場秩序,另外一個嘛,你也知道,就是規則裡麵那活兒,”
馬賽吐出一口帶著焦臭的霧氣,臉上重新掛起沉穩的微笑,搖晃著手指開口:
“總而言之,就是有點像保安的工作,畢竟咱們公司人來人往,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和接待相比,我們不必考慮太多公司的形象……你這小身板,以後要來乾活得鍛煉一下哦。”
說著,馬賽拿眼睛盯著白無一的身板,話語雖是調侃,眼神中卻充滿了一種不自然的敵意。
“是,馬哥,其實我來乾這活啊,主要也是怕巡邏隊跑到我們那邊來,”
白無一出於避免與對方為敵的動機,開始拋出一些煙霧彈:
“你知道嘛,自己人當巡邏,總比彆人來萬一發現了什麼要好商量很多……我看那黑衣巡邏人巡邏得還蠻勤快的,應該是天天都要巡邏吧?”
“是,但是咱們也不是什麼風紀委員,不是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動靜,管一樓還來不及呢誰有功夫來管實習員工宿舍?你這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總是方便一點嘛,我看那些正式員工也是當巡邏隊的,要怎麼才能儘可能負責3樓呢?”
馬賽的腳步頓住了。
這名實習黑衣員工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很是勉強的微笑,雙眼死死盯著白無一說:
“3樓,由我負責……這次招的主要是1樓的巡邏,咱們呢,也彆搞那些假公濟私的事,老老實實乾就是了。”
嘖,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嗎?
不過現在還不到需要著急的時候,白無一故意打了個哈欠,以此扯動臉上肌肉掩蓋住其他一切因為思索而流露出的表情,同時做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打完哈欠後,他捂住臉,似乎很不清醒地開口:
“這……有點麻煩啊,馬哥你知道昨天我打地鋪跟我朋友一起睡的吧?”
此話一出,馬賽本來嚴肅而冰冷的表情鬆動了。
他張了張嘴,就好像當天他第一次看到白無一他們打地鋪的時候一樣,嘴唇微動顯出一個蚌埠住的表情,半晌後為了緩解尷尬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嘿,公司開那麼久,你們還是第一批找到華點搞這種大通鋪的。”
他這話說得委婉,表情卻暴露了其真實想法。
有床不睡,跑去睡走廊地鋪,那確實看起來像是有病。
“沒法嘛,我呢,有點認床,到了新環境那叫一個緊張啊,睡不著那隻能看看有沒有張懷民咯?其他人也緊張,大家就一起商量著在走廊上打地鋪,一起過夜加談談緩解一下搬家的焦慮嘛……哈,不過沒想到到最後談了那麼久,還是沒能睡著。”
白無一又打了個哈欠,他的表情偽裝得很完美……因為他真的賊困,這哈欠打得不含絲毫演技,接著,白無一以不太清醒的口味嘀咕著:
“本來還想巡邏的時候打個盹呢。”
睡地板怎麼能睡得舒服呢?要是真能打個盹兒,他說不定的確會乾。
但是嘛……白無一比較擔心的是自己這盹兒打著打著就一睡不醒了。
馬賽盯著他那對於巡視來說可能有些拉胯的行為,眉眼稍微溫和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