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當天最晚12點在3樓,”
古德裡安又皺了皺眉,以其一貫的嚴謹與懷疑精神向約瑟夫提出質詢,而白無一恐怕他這質詢本身便會成為哪怕正確結果被扭曲的種子:
“但這其實不代表他一定是12點之前被帶來醫務室的不是嗎?事實上,之前我一度也在思考那個人當真就是那個時段黑衣員工帶走的嗎?不過雖然這麼說,可能性比較還是很高,我還能抑製住心中疑問,至於現在,我恐怕即便我不問,懷疑的種子也會在我心中發芽。”
“嗯……的確。”
約瑟夫搖晃著手指,走到了那三名躺倒的病人前方,這三人也都蒙著被子,一麵被子看起來乾癟不已,幾乎像是徒有一張被子,下麵沒有任何東西,另外一麵則恰恰相反,鼓脹得又龐大、龐大得異常,像是要把被子撐爆一樣。
從外形輪廓上來看,兩方都不像個人。
還有一張被子則保持著正常的人形,隻是似乎不太安分的樣子。
“古德裡安先生很有反複驗證的思辨精神,這是優點,可在這副本中便成了束縛自己的鐐銬,但是我相信作為副本中的異常NPC,那位黑衣員工先生會比起我們更加忠於本職,不會在超過自己職責的時間進行多餘的工作,也就是,不會越天。”
“……勉強說得通吧,但這裡依然有三個人,我們還是無法確定這個所謂的莫裡到底是誰,而胡亂猜測,導致其他變化的可能性是極大存在的。”
“那就要看些其他東西了,比如,我注意到這些輸液管中的東西並不是正常意義上的醫藥。”
也許是因為本來此處信息就十分龐雜,以至於不準確提醒便會越發令人聽不懂吧,這次約瑟夫的提示算得上指向明確。
金發碧眼的腐國人走到一瓶吊瓶前方去,用手撚住了輸液管,將其中緩緩流淌的,某種白色液體掐在中間。
隨著他這動作,那躺在床上的人似乎也不安分了起來,開始緩緩掙紮,而古德裡安似乎頓覺不妙,於是幾步上前,一下抓住了約瑟夫的手。
“你想做什麼?”
“隻是觀察一下,先生,不必如此緊張。”
被那麵色肅穆的黑啤人直接抓住手腕,約瑟夫也不生氣,相反,他似乎感到愉快地眯起了眼,露出一絲輕笑,輕輕鬆開手讓輸液管滑落下去。
然後一旁的白無一趁機把古德裡安獻祭了自己跑去看吊瓶了。
希望這家夥的興趣多轉移到古德裡安那邊去吧……加油啊,一臉嚴肅的大哥哥!
不過的確如約瑟夫所說,這些病人的吊瓶與正常意義上的醫藥有非常顯著的不同,而是不是什麼謎之液體就可以解釋的:其中甚至有一些書本、八音盒之類的東西。
額額,裝他姑且可以理解,這怎麼能通過輸液管輸到人身體裡麵去的???
白無一一臉懵逼,但這一觀察,他卻出奇容易地找到了莫裡的位置。
“彆搞基……呸,彆鬨了,找到人了。”
……
找到莫裡在人選較少的時候是個簡單的活計。
因為莫裡的吊瓶裡麵裝著艾麗的照片。
仔細一看,其他病人的吊瓶裡這樣的照片也並不少見,有的是一些老人的、有的則是孩子的、同齡人的。
這些照片的存在似乎起碼證明了一件事:
輸液用的藥物對於病人來說有十分重大的情緒意義。
而在莫裡這邊,也許是愛情,也許是其他一些東西……但總而言之應該是正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