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我之前跟白一起向AI小姐進行了一些提問,可以確認AI應該是可以製作營養液的,隻不過它製作的營養液都是臨時製作,如果我們無法完全信任AI,這東西就有可能有問題。”
白無一:“規則讓我們在化學實驗室取去除汙漬的化學藥劑是因為‘需要’,而既然如此,把它變成營養液算不算是一種清理方法呢?這樣對我們來說也更滿足需求吧。”
古德裡安:“這不在規則上……”
白無一:“不是所有信息和方法都會在規則上被寫出的,哪怕我們真的能完全信任那個最後一段有點奇奇怪怪的規則也一樣。”
一般來說,白無一麵對規則的第一態度都是“信任”。
和一些作品中容易自我矛盾和故意誘導的規則不同,詭異副本中的規則自始至終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可信任度,即便是廢土區那種的確有錯漏的,也隻能說是純純的幸存者偏差。
但是這次規則的措辭,怎麼說呢?
讓他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還有兩個規則他也不喜歡,也不舒服,那就是窄門城和聖卡門的規則,但這兩個規則的惡意在第一次閱讀的時候就可謂昭然若揭,一上來就要選手們彼此廝殺,比起和諧大廈的公事公辦還明顯。
而至於拓展號船員守則……則是另外一種隱晦的威脅與恐嚇,明明和廢土區相似,都是讓他們擔任探索者的角色,都是讓他們成小隊進行工作,但廢土區那措辭甚至有些不靠譜的規則中所透露出的是些微的悲壯與無奈,船員規則……
透露出的則是權威與不容置疑。
物質條件和權限上,白無一他們這次比廢土資源豐富多了……但這依然無法彌補這種奇怪的感覺。
古德裡安沉默著,他一向是個嚴格遵守規則的保守派,現在這種嘗試對他來說不可不謂一場冒險,於是這名黑啤人默默捏緊了自己的手掌,再次提出質疑:
“我依然不能確定,雖然我們已經對所有生物儘可能地進行了檢測,了解了一些它們生物的性狀,但就如你認為信息不一定全部位於規則上,那些檢查也不一定能給予完全的信息……食物鏈的毒素積累是按照循環一點點變高的,也許現在我們沒有找到問題不過是因為那些有問題的元素含量還太低了。”
“很有道理的擔憂,但如果我們連體檢機器都無法完全信任,這個副本就有些太不講道理了,須知這幾乎是我們在問題變大之前唯一一個發現端倪的渠道,”
白無一對古德裡安的擔憂非常理解,不如說,他覺得對方的考慮是很有道理的:
“不過這的確不是完全沒可能,所以我們把用製作的營養液喂食生物單獨隔離,然後不把這一套用到食物鏈最頂端的那些生物身上,這樣你看如何?”
“……好。”
做了一層保險措施之後,古德裡安也就接受了這份安排,畢竟如果不使用這個方法其實也是有風險的,不利用多餘的生物作為營養液原料就代表他們最終還是得提前舍棄一些生物樣本來保持物質的供給,一樣會有未知的風險。
而萬一真要舍棄到底舍棄哪些樣本,這也是個麻煩的選擇。阿加塔傾向於舍棄那些最暴力、最凶殘的食肉生物,而古德裡安卻恰恰相反,他認為那些連隔離都不需要的母星自交植物也許並沒有那麼重要,何況就算舍棄了其本體,這些植物也已經生產出了許多果實,是可以重新培養和繁育的……但僅僅隻有5天,真的能繁育出什麼來嗎?
最終的解決方法是古德裡安現在就栽種一棵植物的果實,觀察它一天以後的生長速度再議。
商量完這一切後,時間也一點點過去,隨著午餐時間結束,大家也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各儘其責。
白無一蹲在物理工程室裡鼓搗著。
他在鼓搗怎麼能生產出那些武器,並且大致知道應該是要用到防護服收納處旁邊的那幾個盤子和金屬……但具體怎麼用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