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星以那種始終不變的語氣回答著,但也許是因為這種聲音的原因,它的回答總讓白無一感覺像是自言自語:
“超光速行駛的情況下,任何乾擾的影響都會無限放大。理論上未來級久經考驗,應該不會讓哪怕任何一縷灰塵從外部接近飛船本體……之前的波動實際上已經很危險了。”
“之前還很自信來著?”
“現在我依然堅定地認為我司所提供的一切技術不應該會發生任何的故障問題……但現在的情況的確出乎了我所保存的一切資料,對此我必須承認自己的無知。”
機械不會歎氣,也許是因此,即便是這樣有些沮喪話語內容,北極星的語調卻依然是平靜而清晰的:
“但我依然會為您的旅程竭儘全力護航,為船員服務是我唯一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原因。之前,我曾考慮過我的存在對於已經完好的飛船係統是否是一種累贅——因為我能感到您和您的同伴似乎對我的存在抱有疑慮,但現在這種疑慮似乎消失了大半。”
如果這種顧慮、這種雙方的顧慮沒有打消的話,北極星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白無一不知道,他的眼放在窗外被拉扯出的扭曲星雨之上,也許是他的錯覺,在視線中,他隻覺前方群星比過往已經過的那一片要明亮了許多,璀璨得幾乎有些刺眼。
所以他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
“但隱瞞還是有的哦。”
“您沒有對我坦白的義務,當然,若您有任何傾訴的**,我也樂意接……”“那你之前跑啥?”“樂意酌情考慮,若是合理我也會接受,而對於一些我難以理解的目的,請恕我暫時無法處理這方麵的申請。”
嘖嘖嘖。
盯著一臉正經,結果在一些明明沒必要的地方卻繞著彎彎道的北極星,白無一抱著手臂假意露出鄙視表情搖了搖頭,接著看著那監控器中模糊的光線,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冒出一句:
“如果你想知道一些事的話,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慢慢講給你吧,但是為了你能聽見……你聽好了,雖然我已經充分明白你有多想為船員服務了,但是彆啥事都一個人在前麵衝,有什麼情況跟其他船員也好、跟我也好都彙報一下,就是聽不懂大部分,能聽懂一點也是可以的。”
“明白了,我會將一切行動彙報給您的。”
“彆叫我您了,你也沒真的多尊敬嘛,我叫白無一。”
“是。
白先生。”
……
“對於我們來說,超光速飛行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技術……無論是曲速引擎還空間躍遷,都是僅有理論且幾乎無法實現的概念罷了。若是這種技術是真的,即便我們當真可以將這艘飛船如一件手辦一般地進行細致觀察,恐怕依然無法理解其原理。並且我很有把握,這副本中的物理定律和真實世界中大有差彆,不然憑著其他副本中飛船外殼受到損害的情況,肯定不會隻有失壓這種簡單的災難,飛船具體會發生什麼我難以預測,但完全毀壞的可能性極高。”
一名看起來白發蒼蒼的消瘦科學家古板著臉色開口,雖然話語中充滿了否定,但他小心翼翼保存的許多影像資料依然表明了他對於這次副本中一切現象和資料的深刻興趣。
一些專家為此抱住頭,一臉哀歎,為真理不真而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