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者一下把他揪了起來,問:
“這鳥人怎麼可能在物理工程室?他踏馬不該在化學實驗室裡麵嗎?捆他的繩子呢?”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物理工程室裡麵鼓搗那個玩意兒啊……然後他就突然跑進來一開始還挺正常的,但是我怕他又乾什麼就不想讓他進去……然後所有燈就紅了吧唧的,他就忽然蹲地上了,然後發瘋……”
“嘎啊啊啊啊啊啊——!!!”
撲倒在地上的**忽然又抬起了頭,猩紅的雙眼、扭曲的麵孔、以及嘶啞至完全不似人類的聲音皆證明了他已徹底丟失理智,與此同時,因為交接未成功而遲遲沒有能得到全麵消毒的飛船,四處也響起了輕微的響聲。
嘈雜聲、機械嗡鳴聲、尖叫一般的噪音以及**的喊聲混雜在一起,幾乎要把船內人的耳腔一下震聾,持刀者死死咬著牙,勉強穩住身形把戴夫護在身後,麵朝著如喪屍般踉蹌前進的**,亮出屠刀……
“小心!”
這時,戴夫突然拽住了他,持刀者對後背沒有防備,於是差點被一下拽倒,就在他重新穩住身體剛剛想罵的時候,卻見一股奇怪的斑斕霧氣從他原來站著的地方噴湧了出來,沾染到那一處的牆壁上。
那霧氣不像是單純的氣體,倒很像蘑菇的孢子……但現在那孢子明顯要比正常真菌更具有主觀能動性了,即便沒有成功落到持刀者身上,它們依然保持著存活的狀態,並且迅速如蠕蟲一般爬向了附近的生物。
持刀者忍耐著惡心,抓住戴夫一起迅速後撤,而失去理智的**則隻是以羽翼和爪子不耐煩地抓撓著這些弱小的敵人,這一係列無意義的動作隻讓他被真菌感染得更加嚴重了,本來還算乾淨的臉上出現了星星點蘑菇般的凸起。
退遠了的持刀者看見這一幕,心有餘悸地吐了一口氣,接著遲疑看向戴夫,問:
“你能看到?”
“我的異能在這方麵很有用,對了,我們趕緊去化學實驗室吧,**能跑出來,說不定是因為出什麼事了。”
戴夫的心完全放在了當前的危機上,他鬆開強抓住持刀者的手,接著拔腿就朝化學實驗室跑——以目前的情況,他們已經失去了生物實驗室、納米機器人(也便差不多相當於大半物理工程室),絕對不能再白白失去最後一個副艙了!
“嘎!”
失去理智的**忽然跳起來,接著朝戴夫的背影惡狠狠踢出一爪,而這時持刀者則主動擋在了戴夫背後,以刀接下了這一爪子。
“如果是正常情況,我也認為會是意外……但是老實說,老兄,那個哈偉嘴裡說得頭頭是道,一到緊急關頭就什麼都不敢,我懷疑那邊壓根沒出什麼狀況,就是單純的有煞筆又犯傻了而已!”
接下這一抓之後,持刀者一邊掩護著戴夫的行動,一邊抬起聲音大聲說:
“你去那邊不一定是個好主意……我懷疑你會被堵在外麵,而你這家夥就是太樂意為那些白癡操心了!如果你願意聽我一句,就彆管那個狗曰的哈偉,我們兩搭夥,一起去船員室呆著吧。”
“……我隻是想去看看。”
“好,那我也奉陪。”
在這個混亂到了極點,幾乎不存在合作二字的飛船中,此刻終於出現了一點協作的影子。
看來持刀者是個心性孤僻且暴躁的老哥不假,卻也至少具有正常人知恩圖報的性情,而現在飛船中雖然危機四伏,但戴夫的異能在當前情況下也具有了一些用武之地……這一切似乎在慢慢變好?
而當戴夫來到化學實驗室中時,他打開那緊閉著的門,所麵對的卻是一堆的化學藥劑所製作的陷阱與武器,剛剛伏擊中都尚未被擊中的戴夫,卻是差點陷沒在這些堡壘般的武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