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這種東西,多少也是被火焰所克製的,有酒和喉管的協助,就算白無一被“阿貝娜”一擊致命,布魯和羅格也能給它造成不小的損傷,至少,以布魯和羅格單人都可以真的手撕一名團長的戰鬥力來看,把阿貝娜的身體摧毀到難以支撐的程度,難度還是不大的。
在進入這裡之前,羅格就已經安排了和外界的聯係方式,其中暗號連白無一也不知道,而且就算那人可以瞬間奪舍且在奪舍同時可以知曉對方記憶,這種暗號多半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的程度。
要是他們在裡麵因為它遭遇了什麼不測,除非可以直接通關,它還是得出去的,而到時候,它要麵對的將是蜘蛛團長和平靜者兩方的敵對。
就算它能成功偽裝成平靜者,也就是奪舍羅格或者布魯……乃至於白無一本人中的一員,它也依然要麵臨著一個問題它之前很大程度上是依靠阿貝娜的異能抵達這裡的,以普通人、還是單人的力量在失去導引、被引發騷亂的巨大帳篷中尋找出路,風險也屬實不小。
不能說完全不可能,但,它真的會費這個力氣嗎?
“好啦。”
下一秒,看著白無一嚴肅的表情,“阿貝娜”突然噗嗤一笑,就好像很友好一樣走過來要拍拍白無一肩膀……不過被躲開了,與此同時,原本感到有些窒息的白無一隻覺喉頭一鬆。
“哎呀,”
它挑了挑眉,然後強行挨了上來,無視白無一厭惡的表情,愉快開口
“找你搭夥肯定是因為你靠譜嘛,之前,我就已經來過這邊了哦,不過完全沒有線索所以才要找幫手嘛……好啦,扯我的事也太多了,讓我們聽聽蘇斯先生的建議,一起做點正事如何?”
好個屁,白無一剛才的確算是在拖延時間,但又何嘗不是在避免對方在自己開口的一瞬間便動手把自己一下秒了,他的確要想辦法,還得是個必須讓自己也參與進去的辦法……對了。
“我有個想到的可能,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白無一一點點往後撤步,可他一退,那人就直接跟上,與其說是什麼親昵舉動,不如說是一條毒蛇吐出信子纏了上來
“……那瓶酒,我換了,你看見了吧?我需要你把這瓶酒從上到下把那個長條形的東西紮一遍,不是澆,是紮,我要你的頭發就好像針管一樣紮進那些絲線裡麵,深深滲透進去,特彆是頂端那一圈,如果靠澆的話隻能滲透表麵,這一點隻有你可以做到……”
或者說短期在被蜘蛛包圍的情況下做到。
“阿貝娜”注視著他,就這樣沉默不語地注視了半晌,直到白無一感覺自己手心又一次開始出汗之際,它才緩緩背著手退開,臉上浮現著假惺惺的笑容。
“原來如此。”
它輕快地說
“那麼,我就遵循您的指令……可彆讓我失望啊,白先生。”
下一秒,“阿貝娜”的發絲便再一次延展了出去,鑽進酒瓶中,像是根須一樣貪婪地吸飽了醇香的酒液。
她到底隻是選手不是詭異,於是發量倒沒有像莎莉婭的胡須那般密集,但也同樣千變萬化可柔可剛,現在,這浸潤了大量酒精的秀發便如一排排針管般鑽入了那長柱狀絲囊的表麵,如觸手般協助它攀緣著。
而在這時,白無一則立刻湊到了羅格旁邊。
“幫我發布一個指令,”
白無一捂住流血的脖子,躲避著周遭的蜘蛛,說
“你讓外麵的人,把鳥放到帳篷中間。”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