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溫蒂頭頂上的不是一朵模棱兩可的鮮花,但凡她沒有報出假名,敏銳而總是善於積累資料的警官恐怕在一瞬間就能抓出她的破綻,而即便沒有認出,她那過於離奇的到來理由依然引起了警官的注意。
不講任何禮儀,古德裡安直接開口。
“你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為什麼會在這麼大的雨天一個人跑到這個院子來?”
“哎呀,都說了,我是跟我的家人一起來這邊旅遊,就是因為泥石流才跟他們走散的,彆老是死盯著我,我們才第一次見麵吧?真不講禮貌!”
溫蒂表現出生氣的樣子,這倒是合理,古德裡安向來是一個不太能和人打交道的家夥,但他采取的策略……
白無一現在非常認同。
“走丟了,原來如此,那麼比起自己常住,溫蒂小姐應該更希望和自己的家人重新彙合才是吧。”
於是,他也伸出手,一臉擔憂地展開攻勢
“不過您好像完全沒有讓人去找他們的意思……”
溫蒂“這麼大的泥石流,就這一個莊園裡的人,又不是警察,怎麼可能找得到嘛,還不如先留在這邊等雨停了再去。”
古德裡安“我是警察。”
溫蒂“什……呃,你、您是來這裡辦案的?”
古德裡安“……不是,是來做客的。”
溫蒂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頭頂上的花瓣都從原來的緊繃狀態舒展開了,這讓白無一稍微有一些懷疑和懊惱,一個走丟的少女怎麼會在約瑟夫眼中頂著一株各種意義上都滿是惡意的花朵,又怎麼可能在聽到古德裡安身份之際竟不是安心而是恐懼?
這一切不正常。
莊園不歡迎不正常的人。
可惜,古德裡安一向厭惡隱瞞和謊言,於是在非必要情況下他也並不傾向於說謊,這一點在這個副本中不一定是缺點,隻是,他引發的恐懼時間太短了,還未能到被確定的一刻……
“彆緊張,溫蒂小姐。”
這時候,一道滄桑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一時的寂靜,是懷爾特
“和家人走散,您想必也十分焦急吧,我們莊園中人手充足,多派一些出去,把您的家人和您一起接進來招待,也不是什麼問題。”
懷爾特的語氣冷靜而溫和,恢複到了和白無一等人單獨談話的態度,但這對於溫蒂來說一點也不算是好事,之前才差點被把老底掀翻的白無一再清楚不過了。
溫蒂的恐懼,引起心理學家的懷疑了。
“是嗎……那就麻煩您了。”
溫蒂一瞬間把手指緊緊刺進了手掌中心,但表麵上,她還是保持著一種和瑪麗類似的、純真的少女神態,像是貨真價實為懷爾特的提議而高興一樣猛然昂起脖子,將手也捧到脖子前
“不過我也不清楚我的同伴在什麼地方了……”
“不打緊,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