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攻擊,所以隻是以一雙赤條條的手進行著挖掘,蒼白的五指陷入漆黑的泥土中,指甲斷折、皮開肉綻……但他卻絲毫不在乎這些。
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花瓣又一次開始飄零了,但同時,那凋零的花朵並沒有變得稀疏,而是越來越茂密……幾乎比起他的人身變得還要更大了。
“……要攔住他嗎?”
莎莉問。
白無一有一點糾結,不過這股子糾結分彆來自於兩種情緒,一個是不安,是對於這庭院中一切植物來源的不安,另外一個則是更偏向於選擇上的糾結。
他有一種感覺。
光是要收集情感的話,直接放任這失控的風信子動作就行了。
人要休養,是去醫院、去什麼山清水秀的療養院,而植物要休養……這個庭院的確是一個恰如其分的地方,在副本的作用下,每一束植物都能在庭院中找到自己的安歇地。
但那樣安歇的,隻是這些npc頭頂上的植物罷了,那些色彩不同的花朵,是約瑟夫眼中他們的本質嗎?是約瑟夫對於他們的認知嗎?他不知道,但若是任由在約瑟夫眼裡或許無關緊要的身體就這樣被“認知”填滿於六尺之下,恐怕是絕得不到什麼休養,而隻會被頭頂那一戳所根紮、攝取……
一片兩三米多高的紫藤樹,要怎樣環抱其母體,將其汲取得漸漸枯竭,才能有如此豐茂?
而當弗蘭克將自己的埋沒地掘好,躺入其中時,那可憐又可悲的風信子一定會流露出無比欣喜的情緒,他會於無由的狂喜中迎接無憂的永眠,因他已和他的母親在一起……
而選手們隻要等時間過去,欣賞這一幕淒美的落幕,不就好了嗎?
“弗蘭克。”
去尼瑪的淒美。
白無一可不愛看這種扭曲的玩意兒。
他用自己戴著手套的手一把扯住弗蘭克,把他往上一拎,接著麵無表情地盯著瘋狂掙紮的青年,一句話止住他動作
“恁救恁娘不?”
“……什麼?”
“要救,那就彆瞎挖,還有馬克,彆踏馬追那些蝴蝶了,過來幫忙,你真想追,之前那邊那麼多蒼蠅,追那個去。”
“不要口也,我隻是看這些蝴蝶好看不是想吃蒼蠅啊!”
理論上這麼大一棵樹,弗蘭克他娘估計被榨乾十次也不夠這樹長的……但是這樣白無一反而覺得單從現實角度上判斷弗蘭克媽已經g了不太靠譜,這可是個有點認知和唯心主義的副本,也許能救呢?
當然他也不打算就耗在這,把人拉住一下以後,白無一打算自己先撤,把發掘自己親媽的重要職責交給弗蘭克本人,畢竟也沒誰比他更有這個資格擔此重任。
但直接把這人這樣放著,他挖著挖著就自己鑽下去了。
“你媽。”
白無一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變成這棵樹了,你信不?”
“……怎麼可能?”
“你一路上被那麼多花花草草攻擊,被歹徒到處追,被一鐵盤攆得嗷嗷亂叫,你現在跟我說你親媽變樹了不可能?”
弗蘭克語塞。
白無一不理他的愣神,而是用那木矛(倒著)直接開挖,他不是花頭人,對這個庭院沒有哪怕半點反應,就算去挖土,也不會生出什麼把自己種地裡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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