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
挖出來的時候,馬克一頭驚悚,弗蘭克不則可思議地呢喃
“為什麼人會變成樹?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難道真的是在做夢?”
“我也希望我是在做夢……夢醒了我還在學校裡麵,哪怕一覺起來還有一堆論文要寫我也願意啊……”
看看,這孩子被逼急了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白無一搖搖頭,隨手就掏出那“手電筒”對著緊緊抱住紫藤花、頭上花瓣因不可思議而炸開的弗蘭克一拍……嘶,信號有乾擾?被什麼乾擾了?
白無一剛這麼一想,結果抬頭以後才猛地明白了什麼,於是又拿那手電筒拍了拍弗蘭克的臉後,嚴肅地看向他叮囑
“你聽著,你母親絕對不會想繼續呆在這裡,她臉上的什麼安詳都是假的,儘可能帶她離開,不然,她隻會越來越悲傷,直到被悲傷的情緒徹底吞沒。”
“什麼?”
“你就當我是個心理學家,有精準得不行的讀心術吧。”
白無一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死死盯著那一樹茂密的紫藤花。
那低垂、鬆弛的紫藤花般,沉甸甸如果實一般掛在枝葉下方,一滴滴積攢的露水從其間隙中一點點滲出,垂落到下方的土壤,宛如外方飄落不熄的雨水。
……
好吧,撈一把npc的好處就是,收集的情緒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現在的狀況是
驚訝—弗蘭克,恐懼—馬克,悲傷—茱莉亞(弗蘭克他媽)。
所以目前還差喜悅和憤怒兩種情緒,雖然理論上也不是不能收集那些被植物啃得嗷嗷亂跑的豬頭人的情緒,但是鑒於疑似他們同夥一樣的闖入者一號斯嘉麗被懷爾特銳評為精神不正常(話說正常人也很少會去當入戶劫匪吧),他們大概是不能用的。
所以,還剩下的幾個要去哪收集呢?釀酒師可能算一個吧,然後……?
白無一一邊想著,一邊帶著人往回走,具體來說,由於弗蘭克他媽實在是有點重女(物理),大夥也不可能花時間在專門把她撈出來上,所以收尾工作還是交給弗蘭克本人了。
對於弗蘭克來說,要和他媽交代的事實在很多,比如他對他父親所做的一切,比如未來要如何安排,他們之間的隔閡又要如何去消除……也許到最後,他還是會被他母親帶著,進入那六尺之下的泥土,但一切當真不是白無一可管得的了,比起npc的性命和結局,無法像安德烈一樣直接把紫藤樹扛出去的白無一更要確保的是選手一方以及自己的安全。
馬克自然是要跟著他一起走的,而鑒於花頭人在庭院中間會莫名其妙失去理智的事實(而且馬克自己也很想跑),白無一還是跟遛狗似地抓著他腰間的繩索進行的前進。
而很快,眼前就出現了新的狀況。
“嘖嘖嘖,可真是……慘。”
白無一拽緊了手中的繩子,眨眨眼,對眼前的一幕進行著精確的評論。
而在他麵前的,則是。
已經被撕扯成一灘灘鐵水的鐵餅;
以及無數被烈火燃燒得近乎灰燼的斑斕植物。
那一場互相毫不畏懼亦勢均力敵的戰爭最終以兩敗俱傷告終,太陽已因它的多情燃燒儘自身,而植物們亦因奮不顧身而被吞噬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