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修斯的魔藥,”
當瞥見那白花黑根的植物時,那幾乎完美符合喀耳刻特征的女人瞳孔閃爍了一下,但表情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懷念
“我再也沒見過他了……但是,你不會以為盜竊了他的智慧,我便會輕易被你所打敗吧?英雄之所以能使用寶物跨越困境……並非單純是因寶物的強大,更引自己的英勇!那個腿腳不錯的家夥且不說,你這黑頭發的東方人之前行為早就證明了自己的卑鄙懦弱,而這樣弱小的你們,就算拿著這魔草,又怎能殺死我?”
咻——啪!
從那女人手中之杯出現了幾道如雷霆般的光束,光束聲勢浩大,直指向白無一身軀,而阿裡則咬牙,猛地往一邊一跳,把白無一一起拽離了原有的位置。
原來兩人所在的地方,其下方野豬已經全部被炙烤成了一片焦炭。
淦,他隻不過觀察一下情況就成懦弱了……他尋思奧德修斯在希臘神話裡麵也挺卑鄙(大多數情況下褒義)的啊,白無一一邊在心裡罵這家夥,一邊繼續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這花倒是被對方承認了,那有用的概率倒是大大增加了……怎麼現在好像不頂用?難道真要來一次希臘神話式的亂搞嗎!
“話說。”
這時,阿裡忽然開口了
“白先生啊,這個草藥,是怎麼用的?”
“……古德裡安!”
老古、老古哇!他那哪裡不會點哪裡的德德高點讀機哇!
但是很遺憾,這次古德裡安沒有回應他……也是,要是古德裡安能行動自如到被那麼多豬圍著還能抽出精力回複白無一的話,那阿裡還留在這乾嘛啊,直接潤出去不就完了。
想想,想想……奧德賽可是初中還是小學就得讀的書之一吧,作為受過九年義務製教育的龍國人,白無一怎麼可能沒讀過,他這是古德裡安太好用了,一時形成路徑依賴了。
“……理論上這個東西能抵抗魔力,”
白無一乾巴巴地說
“但是我是用天仙子來拚的它……而且,矢車菊也有點毒性的,雖然沒那麼強……”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吃掉它嗎?”
“呃,原著應該……寫沒寫哦,我不清楚,但是原著裡麵主要是抵抗那個把人變豬的魔酒的,有點解藥的意思,理論上應該會吃下去?”
“那也是理論上。”
阿裡眯起眼,隨後從白無一手中取走那被拚湊出來的草藥,咬在嘴裡,並不吃下
“既然這所謂的女神連這種東西都認,那麼吃不吃我覺得無所謂……何況她也沒能把我們之中任何一個變豬!她嘲笑我們軟弱?懦弱?好……我會告訴她,波斯的勇士從不遜色於異邦的英雄!”
阿裡說完,雙足重重落向地麵,隻聽得一陣慘叫,他便舉起刀,將一隻野豬人從頭頂斬做兩截,在暴露的內臟間隙他與那不可一世的女神對視,看見那驚天動地的閃電又一次襲來……阿裡不閃不避,口叼著那拚湊草藥,舉刀直衝著那座位上女人衝去。
當他逼近時,一直麵露輕蔑的女人神色變了,她手中端著的金杯搖晃起來,深紫色的魔藥滴落在滿是湖水的土地上,發出瘮人的腐蝕聲,她一次次威嚇著將閃電劈向阿裡,那勇猛的波斯人卻無動於衷,像是一尊殺神一樣在被劈成焦炭的豬人間沐血而近。
當最後兩人直麵時,那女人猛然舉杯,將可怕的毒藥全部潑到了阿裡的麵上,但即便如此,口叼草藥的阿裡也沒有絲毫動搖,他那被毒藥與雨水淋透的麵容顯出一絲前所未有的狠厲,將手中的刀輕輕揮舞著,像震動著一隻金屬的翅膀,雙眼如狼、又如審判的神明。
……他是單獨一人去赴險了,若是那草藥當真需要吃下或者無法抵禦,那至少暫時,出事的隻會是他一人。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