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被子彈擊中那一瞬間般,他的麵部開始快速波動起來,下一秒,本來崩裂為一灘腐臭白沫的人臉便迅速開始了愈合,直到最後甚至將那兩顆依然卡在裡麵的子彈卡在了其中。
等徹底恢複後,“天鵝”又一次將頭抬起,排不出去的兩枚子彈被卡在了他的額頭,被重新凝固的腐肉擠壓到了皮膚邊緣,在被拉扯到極致而透明的皮膚中,像膿皰內容物般若隱若現。
……至少這兩枚子彈並沒有變成白色的腐爛物,這或許代表,本就不屬於生命的物質,不會被代表腐爛的“天鵝”同化。
而之前那“天鵝”的停頓也就代表了,這東西就算完全無法殺死,也可以靠暴力來拖延一段時間……既然如此,莎莉便開始毫不猶豫地對著對麵那張俊臉開槍,碰!一槍、又一槍!燈塔人手抖都不抖,其姿態簡直如《最後幾滴血》中的史泰虎一般。
但可惜的是這裡不是電影,她用的也不是無限加特林。
“哢嚓。”
“嘖,最後兩顆子彈了。”
莎莉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猶豫地把手中子彈塞了進去,當那“天鵝”再一次抬起頭來時,她嫻熟地一槍爆頭,接著一邊倒退一邊手部做著瞄準的動作
“有什麼法子嗎?要是沒有……巴澤爾,接下來恐怕真的隻能靠你了。”
“知道。”
湖水的上漲對於白無一他們來說不一定是好事,畢竟這該死的不浮之水中,沒有活人可以借助的浮力,但現在,白無一隻期盼那從阿多尼斯雕像中滲透出的雨水彌漫得快些、再快些。
“天鵝”再一次搖搖晃晃抬起了頭,現在它的臉上卡滿了子彈,有些密密麻麻得,更加滲人了,它繼續緩慢且艱難地前進,然後下一刻……
“啪嘰!”
莎莉直接將手中的霰彈如一杆長矛般扔了出去,重重砸這那“天鵝”的腦袋上,直接將其砸成一片漿糊。
霰彈槍上木製的部位在接觸到那天鵝的一瞬間便徹底腐爛,但剩餘的鋼鐵還是起到了極好的拖延效果……而且把那些卡在人臉上的子彈幾乎全部砸出來了,減少了不少視覺上的衝擊,也許,這正是莎莉扔出這一擊的真正目的。
而下一瞬間,“天鵝”再一次低垂的身軀便迎來了一道虛幻的、藍色火焰。
古德裡安的手緊緊按在地上,嘴唇緊抿,雙眼一眨不眨。
“快走。”
他很簡約地對莎莉蹦了兩個字,然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一場洶湧的大火迅速在流淌的雨水中蔓延。
“劈啪、劈啪。”
而“天鵝”那因失去大腦而無力垂落的身軀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被煎熬著,發出一係列如油脂被煮沸一般惡心的聲音。
火焰與腐朽甚至比死亡與生命更格格不入,火焰是徹底的毀滅,它唾棄腐朽的軟弱遲鈍,這場對決,火焰占了完全上風。
……但古德裡安不可能永遠維持這火焰。
“那隻天鵝……”
白無一依然在對話,儘管這種對話在如此急迫的局勢中似乎顯得有些置身事外了,但既然這裡的一切都由約瑟夫而生,答案也一定掌握在約瑟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