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使用了與古德裡安對戰時用過的招數,在白無一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劈打他腿骨之際,便忽然吐出一口含有秋牡丹的毒水,不過由於這次四周無血(對手太菜),約瑟夫也便並非含著湖水朝白無一一噴的,而是更為過分地,直接將舌尖咬出一些血液混著雨水朝對方激去。
白無一也是一時中了招,而他也如古德裡安般,並未因這劇痛直接放棄自己的動作,不同的是白無一動作更加笨拙、卻也更大一些,他直接拽著歪倒的約瑟夫一起往水裡狠狠砸去,而後,急促呼喊了一聲
“出來!”
“啪!”
巨大的布偶熊一下便出現在了戰場前方,隨後,凶狠朝約瑟夫展開了連續的攻擊。
璀璨奪目的金枝繡花針般被它拿在手上,伴隨巨熊瘋狂的揮打,一次又一次深深紮在了約瑟夫的頭頂。
“……”
“咳……你,不會以為隻有自己能找幫手,放陰招吧?”
被壓在水裡的約瑟夫一時動彈不得,而一邊壓住他,一邊睜開一隻眼的白無一則發出嘲弄笑聲,哆嗦著招呼起了懷爾特
“好了……懷爾特先生,來吧,把這家夥搞正常,結束這一切……這件事,隻有你能做到了。”
他多少有些激動,在一切將塵埃落定的這一刻,白無一的心情與其說是狂喜、不如說忽然有強烈悲痛襲來。
到底是那秋牡丹的毒太強了……讓他整張臉都如被火燃燒一般疼痛難耐,尤其是眼睛。
而年老的懷爾特,也果不其然,顫顫巍巍地來了,老康乃馨朝約瑟夫伸出手,像是一位尋常的老人,輕輕摩挲自己後輩的頭頂。
“……瑪麗。”
忽然,剛剛起一直沉默不語的約瑟夫,開口了
“這件事不一定要那隻熊來,為什麼,你不自己來?”
“什麼……”
站在戰場遠處的瑪麗被叫住名字,馬上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大恐慌,她立刻站起來,朝著主戰場又跑遠了幾步,躲得遠遠的也不敢回答。
白無一和懷爾特也並不打算等約瑟夫進行完這番對話,而是繼續儘可能快地進行收尾工作。
“……五位客人,我這宅邸,最初請來的五位客人中,”
約瑟夫看著懷爾特一點點逼近的手掌,喃喃自語,聲音中有一絲莫名的沮喪
“白先生且不說,您……瑪麗·瓊安小姐,您是最沒有激發自身光點、亦未能突破桎梏那一人了,小雛菊天真爛漫,所含花語眾多,我將它贈予您,是知曉您對母親之依戀同時期望您獲得自我之堅強,而如今,您卻依然被囚於過去的軟弱,躲在白先生背後、躲在那布偶熊之後……遲遲,不願自己麵對嗎?”
“喂,老白,趕緊動手啊,怎麼讓它說了這麼多……”
“收回你的異能,趕緊跑!”
瑪麗不安的催促被白無一帶著一絲驚恐的喊聲打斷了,她本能站起來,但第一時間卻是想要往前取回自己的泰迪熊,雖然她隻邁了一步便馬上反應過來回了頭……但回頭之際,看到的,卻已經是弓下身來,靜靜注視著自己的約瑟夫·金利斯了。
瑪麗僵硬地又轉過了身,這次,她便目標明確地開始朝巨大的布偶熊那邊跑了,與此同時看見的畫麵則令她徹底陷入了絕望
在她對麵,一隻巨大的布偶熊此刻正伸出一隻手,像摘下一顆葡萄般將懷爾特的頭,擰了下來。
……這裡並沒有新出現一隻泰迪熊。
換而言之,那被她幾乎視若生命般珍惜的泰迪……隻是在短短幾秒,竟然就完全。
“……白。”
約瑟夫無視了僵在原地的瑪麗,自顧自朝依然倒在水中的白無一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