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秒鐘過去了。”
約瑟夫拿出懷表,主動為她報時
“您該走了,小姐。”
“泰迪……約瑟夫,你既然要放我走,那就把泰迪還給我……”
“15秒鐘過去了,您剛剛說了什麼嗎?我沒聽見。”
嘩啦,嘩啦。
瑪麗拉扯泰迪的動作依然持續,後方的白無一已經瞪大了眼睛,被死死捂住的嘴發出痛苦的喊聲,而懷爾特,也是死死盯著瑪麗。
“30秒。”
時間已經過半。
“45秒。”
瑪麗的眼睛,甚至一直凝固在泰迪的身上,沒有挪開過。
“60秒。”
踏。
當吐出這最後的時間一刻,腐國人麵無表情地收回了懷表,往前踏了一步。
後方,本來束縛白無一與懷爾特的藤蔓,也一下鬆了開來,將兩人重重摔到“地”麵。
“……跑!之後你……”
白無一沙啞的聲音熄滅在了嗓子裡。
因為約瑟夫的手已經洞穿了瑪麗的身軀,一瞬間,無數純白的小雛菊從其腹部處泄露了出來,飄落到少女麵前的水麵。
“……結果,到最後,您的眼中也隻有她啊。”
約瑟夫收回沾滿雛菊的手,搖搖頭,隨後一臉冷漠地徹底將少女甩在了身後,那一片的草木,也隨他視線的挪移而消失了。
瑪麗僵硬地邁動了兩下腳步,方向……依然是倒下的泰迪。
她遠離眾人,拖著一路蒼白的雛菊,把身體靠在那再也不會站起的泰迪懷中,奄奄地吐出最後的話語
“……對不起,爸爸、媽媽……”
……
好啊。
好啊。
隻剩他一個了……真踏馬,好啊。
“這就是你的仁慈嗎?約瑟夫。”
白無一把牙咬得哢哢響。
自從接觸約瑟夫以來,由於對方那古怪的性格,他就從未完全信任過對方,現在看到對方這趕儘殺絕的態勢,並不意外,反倒是有種早已預料到的悲涼感。
約瑟夫是飲鴆止渴中用以止渴的毒,越是信任、越是依賴……在起效之際,便越是致命。
瑪麗之前完全聽從他的調遣去舞台上出演,現今,也隻能若懸絲人偶般……被吊在舞台上出演這最後一舞。
“是。”
腐國人低頭嗅聞著手中那朵蒼白的小雛菊,然後指尖一鬆,令它凋落至渾濁的雨水裡。
之前退去的草木隨此花凋落而複生,上方的一人一熊,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