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今朝道:“陛下一箭雙雕,除了寧王,又將辰王押入慎刑司,此等豐功偉績,怎不分享與皇後娘娘,讓娘娘與您共同慶祝,反倒避而不見呢?”
沈燃沒有回答謝今朝的話。
他懶洋洋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道:“你與薛子期一樣,膽子都很大。”
“陛下不也擺了臣一道。”
謝今朝溫言道:“辰王與寧王不一樣,他苦心經營多年,不會沒自己的勢力,你押他進慎刑司,也殺不了他。”
沈燃笑了一聲:“朕若怕勸諫,愛卿如今也不會坐於此處了。”
“勸諫不可怕,怕的是兵變。”
“陛下大早上打了辰王一個猝不及防,他還什麼都來不及做,才會被你押進慎刑司,可一旦給了他喘息之機,他會有無數種方法用來脫罪,再不濟找個替罪羊出來,一盆臟水直接潑在陛下頭上。屆時您就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但若說快刀斬亂麻將人處死……”
謝今朝緩緩喝了一口茶:“先不說辰王自己的勢力,一旦他在這盛京城之中有個三長兩短,齊王沈煊絕對沒有坐視不理的可能。”
說著,他素白指骨扣在沈燃桌案的一張地圖上,向來溫和的語氣中隱隱露出一絲崢嶸:“陛下莫要忘了,齊王可是自先帝時期便鎮守在陵豫關,他的手中掌著陵豫關至少一半的兵權,若是他當真帶兵進京,不但盛京受到威脅,這座邊境重鎮必然空虛,如今又正值戎狄騎兵越境搶糧食最多的時候,他們定然會趁虛而入。威脅到大周的邊防。”
齊王沈煊,辰王沈燁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關係當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戎狄騎兵犯境,古來有之。可隻要不危及到盛京城安危,先帝對此事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致他們氣焰越來越囂張,時不時就要到邊境的城鎮中燒殺搶掠。更何況……”
沈燃目光同樣落在桌案的那張地圖上,緩緩道:“昔年先帝在時,楊大年即為戶部尚書,他在戶部尚書之位上十幾年,所貪墨之銀兩,遠遠是從他家裡抄出來的十倍數十倍,除卻用於上下打點賄賂之外,其餘那些下落不明的銀子到哪裡去了?焉知就沒有落入戎狄人的口袋裡?”
“大周向來不許親王就藩,分裂國土。所以沈燁和沈煊另辟蹊徑,借此將兵權握在手中。沈燁在內是他靠山,而他在外,則是沈燁最大的助力。”
“可沈煊所謂的鎮守陵豫關,究竟是浴血奮戰保大周平安?還是用銀子和邊關百姓的性命換安穩?”沈燃看著謝今朝的眼睛。“以愛卿之聰慧,難道心裡沒數?沈煊若是無異動便罷,若他真有異動,那正好借此機會將他同沈燁一網打儘。”
“至於戎狄……”
沈燃微微勾唇,輕輕笑了起來。
他道:“若是終有一戰,待他們準備充足之後再打,何妨如今就開戰?”
聲音很輕。
但有種簌簌落雪般的殺氣。
喜歡暴君重生後,將原配妻子寵上天,將原配妻子寵上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