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聞言便輕笑了一聲。
他緩緩打量著溶洞四周的壁畫。
雖然年代已經很久遠了,但這些壁畫竟然還是栩栩如生,絲毫沒有被風化的痕跡。
薛念也看著那些壁畫。
他沉吟著道:“似乎都是一些祭祀方式和器具。”
沈燃“嗯”了一聲。他順著薛念的目光望過去,落在其中一副壁畫上,笑道:“那個叫做人皮鼓,是用女孩背上的皮做成的。剝皮時,隻要在她們的頭頂割開一個小洞,然後灌入水銀,任由水銀在流動的過程中使得皮膚和**分離,就可以剝下一整張人皮,而女孩的頭骨會被粘合製成鼓的主體,腿骨則被製成鼓錘。整個過程之中她們都可以清醒著來感受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絕對不會亞於詔獄中任何一種酷刑。”
他說這話時,聲音中隱隱帶出了些漫不經心的漠然。
這一刻,沈燃仿佛又變回了曾經那個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薛念看過來,神色莫名:“陛下親眼見過麼?”
否則怎能說的這樣繪聲繪色。
沈燃笑了笑:“當然沒有。朕也隻是道聽途說。”
這自然不是實話。
他親眼見到人皮鼓的製作過程時才十來歲。
沈建寧同意送他到戎狄做質子那一刻起,就再沒在意過他的死活。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痛苦,恐懼和淚水,都是戎狄皇室茶餘飯後的笑談。
他不是不恐懼。
不是不渴望有人關心。
不是沒想過做個好人。
可世事多艱,人心叵測。
弱者的痛苦得到的往往不是同情。
而是譏刺和踐踏。
他除了手染鮮血,身入殺伐,還能有什麼辦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