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地精,竟還嫌棄你靈香奶奶!告訴你們,奶奶我可是去流雲軒學了好久的,便是那韓清夫來,也是要誇上一誇的!”靈香地將玉竹笛納入乾坤袋中得意地說道。
她口中所說的流雲軒便是臨湘最有名的青樓。當時竹杖老人將玉竹笛贈給靈香之時,是讓她進陣之時召這些地精為其引路的,可她卻如何也吹不出什麼正經的調子,於是她便去了流雲軒同那些個女子們學了許久的音律。
那鴇媽媽和一眾鶯鶯燕燕也是被靈香荼毒了好些日子,終是有一天受不住,夥同那些姑娘們一同騙靈香,說她音律造詣已然非凡,定能感天動地雲雲,方才將這座大神請離。
那些地精也懶得同靈香爭辨,隻遞了兩根竹燈分彆給了忍冬和元誠。
忍冬這時才發現,這個大塊頭竟是五個地精摞在一起,且它們各自皆是有臂有腿的,隻是這臂腿竟細如木柴,令他不禁擔憂——如此細胳細腿是如何撐住它們身軀的。
“這燈籠可拿好了,若是掉了便要迷失在這陣法中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們啊!”那尖細嗓音的地精趾高氣昂的說道。
而就在它說完這句後,那厚實聲音的地精隻說了句“跟上”,這大塊頭便分成了五塊圓石向古竹林中滾了起來。
一路走著,忍冬隻覺周遭昏暗無比,看上去詭異至極,唯手中燈籠所照之處能令他看得清明。就在他詫異之時,隻聽得身後一陣呼嚎,他剛想回頭,卻聽見身後守誠低喝了一聲
“莫要回頭!”
忍冬趕忙停住,隻正視著前方。
“此處乃竹杖老人所設陰陽**陣,若是回了頭,便要陷入陣中,誰也救不得你。”守誠繼而解釋道。
走了約一柱香的時間,隻見前方一道亮光射來,刺得忍冬眼睛生痛,他趕忙閉上了雙眼。
“是生門,快些走罷!”守誠催道。
忍冬仔細循著地精滾動的聲音疾步而行,不一會,隻見那亮光驀地放大,隨後自己便身在一個院落門前。
隻見這院子以籬笆圍著,院中有幾間茅草屋,而這幾間屋子卻圍著一座華麗的殿宇,看起來極不協調。
忍冬正想著怎樣的人才會將道觀弄成這樣時,卻見一老者自殿內大步而來。
“哎呦喂~你個小祖宗可是舍得來了,老夫還以為你把老夫給忘了呢!”
來人便是竹杖老人,隻見他身著一身翠綠道袍,手執一根綠竹杖,杖上還掛有一黑金葫蘆,須眉儘白,目中奕奕。
靈香忙笑著上前挽著老人的臂膊說道“哪兒能啊!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不是?這不,我還帶了我徒弟過來給您瞧瞧不是?多給您麵子啊!”
守誠竹杖老人是認識的,那靈香口中所說的徒弟便隻能是另一個了,他打量了一番忍冬,隨即拍著靈香的頭笑罵道
“你這皮猴子,若非我去了信,指不定將我忘到哪去了,這會還帶個毛頭小子來,準是沒安好心!”
靈香聞言晃著竹杖老人的臂膀嗲聲嗲氣道“哎呀~這不趕巧了麼,這一收了徒弟便來您這顯擺來了,不信您問守誠,我昨日才將他收入清微峰。”
竹杖老人自然是信她的,隻假意打了靈香一下,便帶著她往屋中去了。
忍冬不知自己要做些什麼,便聽前頭靈香吩咐著,叫他同守誠去挖些鮮筍,說是晚些要帶回清微峰的。
……
雖說宗門說了近兩日將不安排修行之事,可他心下卻總是有些煩躁,自從離了悠然居,靈香做事總是會背著他,雖說之前她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告訴他,起碼也不會如現下這般,竟還和彆人去彆的地方。
趙無恙被乾元真人收做了親傳,劉夏也拜入了澄心長老座下,各自皆去了各自師父的道場,如今唯有辛夷還在屋中,似是同他一般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