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簷下靈香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坐著,懷中還揣著一袋鬆籽兒,邊剝著便抬眼看著正在忙碌的三人,不時還會開口說上兩句。
“哎!那塊木板貼緊實些,彆到時候夾著油氈積了水!”
“那房梁可給我用上好的杉木昂,榫卯也給我接結實了!雖說我這不是瓊樓殿宇用不起金絲楠木,可怎的也撐上個百八十年不是?”
“嘖嘖嘖!剩下的木頭也彆浪費了,這可是黃花梨的呢,給我做兩套案板小幾置在簷下,沒事還能推個牌九什麼的。”
……
龍七早在悠然居便領略過靈香的頤指氣使,早就習慣了她如此,隻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辛夷也不是頭一次見到,自然沒當回事,隻專心做著手中活計,倒是忍冬心中驚詫不已,雖說這浮滄長老是自己的師父,可到底年歲要比自己小上一些,沒成想竟是如此的……
架子十足!
麥冬來時便見著靈香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這搖椅可是她剛自竹杖老人那裡討來的,竹製的椅身躺上去彆提多舒坦了。
“你這八磚學士,自己在這躲懶,卻讓這三人做苦力,倒是心安理得。”
靈香聞言眼也不睜,慵懶地開口答著“我本就是三人的師父,自然是得使喚他們了,再者說了,這屋子修繕好了,不也是他們三人住著,難道還日日叫他們從遊淵殿往這來回跑不成?你若是日日去遊淵殿,可不能像來我這這般肆無忌憚不是?”
麥冬聽後深覺此言在理,便與靈香一同坐著,抓起一把鬆籽剝了起來。
忍冬見了心中直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老話誠不欺我。
……
吳元赤琰子二人一路急行,再有半個時辰的腳程便能出了蠻洲,然而……
一道勁風自赤琰子耳旁呼嘯而過,他急急向一旁躲過,隻見一把匕首深深刺在地上,回頭看去,那黑衣魔將竟窮追不舍至此!
隻見他裹挾著魔風飛身而來,手中魔刃泛著紫光,赤琰子忙掐起手訣,周身立時出現一塊大石,又瞬間碎成許多石錐飛向黑衣魔將。
那黑衣魔將衝勢凶猛,見赤琰子術法飛來,忙運起功法抵抗,可這些石錐卻在將要砸到他時化成一股濃煙散在周圍,令他看不見前方。
赤琰子見術法生效,忙拉起吳元往前奔去,前方越過邊境便是臨冬了,想來這魔族之人應是不敢踏出蠻洲的。
本是極為不窘迫之境,可吳元卻笑了起來“我說老頭你是沒彆的招了麼,怎的又使出這等騙人的把戲。”
赤琰子聞言倒是不覺有他“這無本相訣本就是保命拖延之法,我法寶儘毀不曾修整,如何能與他纏鬥,難道你打得過他不成?”
“你又不曾見過我使出真本事,怎的就知道我打不過呢?”
“我是不曾見過你的真本事,但小老兒可是知道之前你可是敗在了靈香手上過的。”赤琰子頭也不回,專注地望著路說道。
吳元聞言麵上一紅“那小丫頭使詐才讓本座中了計,再者說來,我何時敗在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