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幫我偷東西……”靈香狡黠一笑,眼中精光乍現,看得小白渾身不自在。
這小狐狸,心裡又憋著什麼壞呢?
“雖說如今我為魔類,可生前也是讀過書的,怎可做這等鼠竊狗盜之事?”
若放在以前,他定是會滿口答應,說不得還會幫靈香出謀劃策的。可現下他還未從方才思緒中走出,那尾尖觸感依舊,仿佛還被靈香抓在手中一般,一時半會間倒是失了往日的瀟灑。
靈香聞言也不見著急,反倒笑得更狡猾了。
“喲喲喲~”一聲戲子般的腔調,聽得小白渾身一個激靈,“瞧這話說的,還是個讀書人呢!既是讀書人,又怎的做出那等擄掠女子之事?你那聖賢書莫不是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聽她這般說,小白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支支吾吾著,隻道是自己當時迷了心竅。靈香聽了隻覺更是好笑,若非是在深夜,怕是要笑將起來了。
“得了吧,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你能有這般君子?再說了,便是你讀過書,那也算是前世之事,如今你再活一世,還管這些個狗屁倒灶的教條?”靈香說著,竟然下了床。
“何況,我也是去偷那本就屬於我的物件,算起來,到應該說是取回,算不得偷的。”
小白聞言不禁疑惑“你的東西?你的東西那便正大光明地拿便是,何必去偷呢?”
靈香神色一黯“倒是牽扯了一些前塵往事,不提也罷。隻是如今我得訊息,猜測出了大約位置,卻也不甚肯定,所以才打算一探究竟。”
靈香赤著雙足,立在床前的木榻上,那腳上皮膚,便是黑暗之中,也白得駭人。望著她這般模樣,小白想起先前琅嬛閣一事,一時間便心軟了下來。
“這外頭還冷得很,你腳上傷又剛好,莫要這般折騰自己了,我幫你便是。”說著便想上前扶她回床,可一抬手,便想起方才的事情,一時間卻是不知要不要扶她。
靈香輕聲一笑坐回了床上“我自然是要和你同去的,否則你又怎知要尋的究竟是什麼?”說完尋了鞋襪便穿了起來。
雖說如今小白為魔,心思也浪蕩得很,卻是終究如他所說,曾讀過聖賢書的,見著靈香赤著雙足,心中隻道是非禮勿視,可又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失神了片刻,直罵著自己齷齪,連忙背過了身去。
“你……你腿上的傷不是還需將養幾日,這般下地行走,也不怕遺留後患?”
靈香一麵穿著鞋,一麵答道“我自己便算是個醫者,自然是知道這傷當是得好生養著,不過也不似師兄說的那般,隻要不動用腳上功夫,走走還是無礙的。”
且說靈香一番穿戴齊整後,便躡手躡腳地出了院子,直奔著伏印真人書房去了。小白在身後,見著她這般,不禁覺著這丫頭著實可愛的緊,如此行事,簡直同那窩裡的小狐狸一模一樣,逗得他不禁笑了起來,卻又不敢笑出聲。
畢竟兩人做的,說成偷雞摸狗也不為過。
這囚雲峰的淩雲閣,雖說建得靈香大小便常來,沒得了昭冥真人的火靈珠前,更是每年冬日都要住上許久,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了,便是閉上眼睛,也能摸得到。倒是小白,跟著七拐八繞了半天,頭都快繞暈了。
正當他覺著靈香是否走錯路了,便見她貓著的身姿忽的停了下來,一番撚訣,靈視靈聽全開,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一旁屋中無人後,便將頭上發簪自發間抽了出來。
要說靈香其實挺不耐帶勞什子首飾的,隻是這一隻簪子一來是喬夫人親手所贈,而來這簪子著實好用了些。
要問是怎個好用法,隻見她將那簪子插進了書房鎖孔,一般撚轉,竟將那門鎖投開了,如同鑰匙開的一般,半絲痕跡也沒在鎖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