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靈香似乎是真的不在意,隻笑著說道“這便對了!”說著還朝著二人身旁又擠了擠,“宗門之中女流之輩甚少,還要這般拘泥禮教,怪沒趣的。”
聽得此言,連翹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這浮滄長老確實是不在意這些的,倒是如半夏平日裡同她所言一樣。
怪道是先前半夏總是會同她說起這個浮滄長老,這二人脾性倒還真是相投。
隻是自己一時間卻是難以開口的,隻得岔開話頭“方才你說可惜,是哪裡可惜了?”
靈香聞言砸了咂嘴,自兜裡又取了一顆鬆籽兒剝了起來,嘴上嘖嘖道“我是可惜了成騋的身手,不想你們昭冥師叔竟是教他陣術,先前他那劍法使得彆提多俊了,若是修行至今,想來定能小有所成。”
連翹深以為意,先前成騋的劍術她是見過的,確是颯遝得很,隻是她有些不明白,便是修行陣術,就不能修行劍法了麼?猶記得澄心真人於陣術也是頗為在行的,可平日裡卻也常見著他提著劍修行的呀。
況且許多時候不也是得用劍來布陣的麼?
這其中門道自然是不一樣的,便是以澄心真人來說,劍法才是其看家本事,而陣術於他而言不過是一種輔助,並不會過多使用。
可若是修習了陣法,劍相對來說便不能當做武器,而是說成法器更為貼切。彼時若是用了劍,那劍的作用不過了為了引出體內靈氣以用來布陣而已。
不過相對於成騋來說,倒也未必,既然成騋劍術了得,說不得兩者皆可修煉得純青,也是未嘗不可的,隻是不知昭冥真人會是如何調教。
算了,反正是昭冥師兄的弟子,如何教導也是他的事情,與她終是沒有多大乾係的。
靈香如此想著,向荷包裡丟了一粒鬆籽兒。
現下她是以替靈術現身於此,並不能享用這些,不過倒是可以先準備著,待此事了了,再一並吃掉,想來定是痛快的。
正想著,台上邵元撚轉手訣,一個轉身,長鞭一甩,便襲向成騋,那鞭上帶著轟鳴之聲,竟是纏繞著一道道電光。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自己本就是長鞭,相對於手無寸鐵的成騋來說,還是頗具優勢的,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將這優勢最大化,說不得便能一舉勝出。
隻見那鞭子帶著雷光甩向了成騋,來勢之快,仿佛一道天電一般,眼見著便要打到了他。
可成騋卻不見慌亂,隻等那長鞭近在眼前之時,一個下蹲便輕鬆躲了過去,隨後以手撚出了五行木字訣。
靈香見了倒是有些驚訝,幾月不見,不想成騋竟已是築基修為,他所撚手訣,雖說隻是極為尋常的五行訣,卻是個小招來陣。
這招來陣可是能以施術者意誌,以陣法召喚平日裡所見之物,並運用在實戰之中的一個基礎陣法,唯有築基修為方能修煉。
看來昭冥師兄教人還是蠻有一套的,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隻見成騋手訣翻飛,竟是如用慣了手訣之法的老手一般,隨著手訣掐定,隻見他兩側竟平地竄出了幾顆樹木。
如此一來,邵元便無法使得甩鞭之法了,那雷術更是無法再用。
這一招倒是精妙,便是台上諸位長老看了,也不得不說好,昭冥真人更是覺得麵上有光,一張臉竟高興得漲紅。
他這個弟子啊,先前還曾糾結過如何調教,卻不想他自己竟主動要求修習陣法之術。
一開始昭冥真人確是心生惋惜的,這成騋劍術他也見過,可偏的自己卻著實不擅長劍法,曾一度想著托付給澄心真人代為教導,卻沒想到成騋便是修習陣法,也是極有天賦,短短數月,竟能將一些基礎陣術熟練掌握。且他反應之能卓越,就是給他隨意出一陣法之題,他也能快速的將手訣撚出。
這個弟子,還真是令他滿意啊!不虧了他那顆火靈珠了。
可一想到火靈珠,昭冥真人卻是臉頰一抽,那得意勁竟消散了許多。
心疼啊!太心疼了!
那廂邵元見到此景,卻也不見慌亂,一個收手,便將九節軟鞭儘數收入手中。
既然甩鞭是行不通的了,那便擲鞭吧!
如此想著,邵元一個轉身便像成騋靠近,在二人還有三四步之隔時,將手中軟鞭丟向成騋,這時成騋方才看到,這九節軟鞭的首段竟是扣著一把匕首。
眼見著匕首襲來,成騋連忙運起功法往後退著,手上又是撚出一個小招來陣,卻是個金字訣。
那廂手訣掐定,成騋麵前立時便出現了一把劍,竟是先前外門之時所用的軟劍。他快速的接過,揚劍一揮,便將邵元的軟鞭纏在了劍刃之上。
半夏見了卻是有些擔心了,邵元本就是軟鞭,又通雷法,這般被他纏住,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光是半夏這般想,所有人也是如此想的,可依著方才架勢,成騋卻隻能以此作為緩兵之計。
便是這時,隻見邵元一個手訣掐定,便要使了方才的雷法之術,眾人見了,無不替成騋捏一把汗,便是昭冥真人也坐起了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演武台。
雖說這邵元修為不高,可若是受了這一擊也是不輕的,說不得便會受傷。
眾人緊張無比,靈香卻是鎮定得很,居然自腰包之中又取了一顆鬆籽兒剝了起來,那喀嚓聲猶為響亮。
她自然不是不在意,隻是她相信成騋必是有算計的。
靈香確信,這一局,成騋定能夠勝出。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著雷法便要降臨,卻見成騋一個使力,將劍送了出去,而那劍順著成騋的力道飛向方才他所召出的其中一顆樹上,那劍竟牢牢卡在了樹枝之上。
雷術自然是打在了樹上,可邵元的鞭子還纏在劍上,而他還未來得及鬆開手,隻見成騋一個轉身,便將他踢下了演武台。
這些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眾人還不曾反應過來,卻聽得不知哪裡傳來一聲叫好聲,隨後眾人亦是跟著叫了起來。
那叫好之人自然是靈香,隻是如今她隱在人堆之中,且是沉著嗓子喊的,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而那廂被踢下演武台的邵元捂著胸口起身,朝著成騋便是一禮,麵上並無絲毫不悅之色“道兄好聰明,在下甘拜下風。”
成騋亦是還了一禮“承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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