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靈香讓半夏趙無恙二人自行修習,自己去後院查看之時,看到的便是鼻青臉腫的龍七和遍體鱗傷的劉夏。
雖荼蘼本是一名遊仙修士,既不知其家世如何,也不知其師從何人,眾人所知的,隻是那懸壺濟世如天仙一般的女子,那令人見一眼便再也難忘的女子。
然而這樣的女子,卻是四海為家,居無定所,若是哪處或災或難,她便往哪處去。世人隻知這麼一個人,卻是不知若是想要尋她該往何處。
偶然間入手了一件稀世靈寶,便開始醉心於煉丹製藥,以期在那亂世中救世人於苦難之中。
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見慣了世態炎涼,知曉了人心險惡,對那救苦救難之心也不再熱衷,隻是不舍凡塵稀株珍果,故常年遊曆高山闊林,潛心鑽研煉丹之道。
終有一日,讓她煉成一味丹藥,可令將死之人回複生機。
可此藥一則藥料珍稀,二則煉製艱難,且出爐不久,連荼蘼本人也不知效力如何。
恰逢魔界生變,魔尊陡然薨殂,權力爭奪下,其最受寵愛的兒子卻成了犧牲品。然而幸有手下之人忠心耿耿,冒死將他送往了人間。
可此時他已是重傷在身,奄奄之間恰逢荼蘼采藥路過,便順手救了回去。
在為其服下新藥後,這魔族之子竟活了過來,且調養了一些時日後,身體便恢複如常了。
此番倒是令荼蘼興奮不已,見其功效如此卓越,便為其命名為
續命丹!
說在她看來,男子便要多打磨打磨,可這……
也實在是過慘了些……
眼見著辛夷還在叫著二人起身打鬥,她趕忙上前阻止了,再這般下去,彆說演武,怕是小命都要折在這祖宗手上。
靈香望著辛夷一臉難以置信,可辛夷卻是滿麵無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似說著“不是你叫我好生訓導他們”一般。
不過雖說二人看起來嚇人,其實辛夷下手還是有數的,這二人身受的都是皮外之傷,且在打鬥之中似乎也能摸尋到一些門道,有個一兩回,兩人的劍竟能在掐訣過後顯出異象。
趙無恙見著麵上斑斕的龍七劉夏二人之時,心下默默地慶幸著,自己本以為跟著靈香修行定然會遭受蹂躪,卻不想她今日異常正經,對自己竟沒有前幾回的樣子,反觀龍七劉夏,這一身的傷,還真是有些慘烈異常,也不知靈香姑娘到底請的哪位高人,竟下手如此之重,倒是辛夷大哥卻好似安然無虞且神情泰然,看來今後若是遇著什麼事,還得是辛夷大哥靠譜。
人正要如此認為之時,卻見窺塵鏡中竟顯現一片混沌,寒陽看著卻是一驚,難不成是混沌靈根?
窺塵鏡中混沌不停變幻著,不時便會有紫電穿梭其中,就在眾人驚詫之際,卻見一道青光如利刃般將這片混沌劈開,霎時間星雲儘散,窺塵鏡兩片金雲間隻留一片灰霧。
這是?……
寒陽從未見過此景,他抬頭望向混元台座,卻見眾長老皆是一臉愕然。
靈香亦是如此,雖說從未見過,可她在琅嬛閣的書簡中看到過一本書,書中列舉了自古以來出現過的眾多靈根,而眼前窺塵鏡中所示,莫不就是……
融合靈根!?
若真是融合靈根,那小無恙可就極為危險了!
對於融合靈根來說,陰陽五行,世間萬物,但凡有些靈氣的,皆可被其吸納,助其修行,眾人所需遵循的五行相克之道,於它來說更是毫無意義。
你想怎樣……”
那“樣”字仿佛還含在口中,龍七便欺身而上,輕輕地親在了靈香的嘴上。
平日裡靈香頤指氣使慣了,竟是沒發現龍七比自己高出這般,她一時間怔在那裡,隻瞪著雙目不知看向何處。
河上祈願燈陸陸續續飄了過來,點點燈光斑駁著若大的故陽河。而黑夜中自是無人看見,一對蓮燈慢慢張開了花瓣,燈中蠟燭安然地燃著,似是毫不受那輕風影響,其中一盞蓮燈的燈芯忽地爆了火花,仔細望去那兩盞燈的燈芯竟是兩張紙卷。
就在這時,係著兩盞燈的紅繩竟泛起紅光,隨後便消失不見了,而這時靈香和龍七的腳下卻有一道紅光一閃而過,似是栓結,又似纏繞。
再看河中,蓮燈飄遠了,卻依舊挨著彼此。
看向了昭冥真人“且如今山門大陣尚且強勁,便是那白無常也做不得闖陣之事,故才會使了宵小手段入陣。如今雖還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正因如此,現下看來,便是魔君有所目的,靈香也當是無礙的。”
“眼下要做的,應是先將這內賊找出,以防魔族再次來犯,方是正理。”
眾長老聽得洞慧真人此番見解,皆是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昭冥真人方才開口
“四師兄此話不無道理,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當年便是不曾料到隨荼靡仙子而來救助師父的人會是這般,才致使宗門遭遇那般磨難。如今既是知曉,又是敵暗我明,當是謹慎小心才是。”
風吹雨可是上好的靈寶,既然在自己手裡,怎的也不能浪費不是。
龍七三人身上,又是功法,又是書簡的,拉拉雜雜一堆,跟著身無旁物的靈香出了琅嬛閣的階梯。
然而一出門,見著的卻隻是跪在桌旁的暮晨。靈香詫異不已,忙上前詢問,暮晨哭哭啼啼地答道
“方……方才……方才師父回來了……說……說我不分好歹,罰我……罰我跪地思過……”
不分好歹?怎的就不分好歹了呢?靈香忙叫他起身問著,暮晨卻道不敢。
“方才師姑帶來的那人留了一盤果子,師父回來時見著了,說那人是魔物,便追出去了,現下也不知在哪呢……”
靈香聞言大驚,這下壞了,忘了洞慧師兄的本事了!
辛夷忙回著不敢逾矩雲雲,道了聲告退,便轉身隱去了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這時卻有一人自白無常身側走了出來。
“白右使,此人怕是已然有了異心,若是還用他,隻怕……”
白無常似是好不在意一般,輕搖折扇笑道“狼頭將軍無需擔心,此人異心我早已看出,隻是如今留得他還有彆用,他日你自會知曉。”
“右使向來足智,屬下自是不會擔心,隻是那人所說外門弟子之事,又是哪般?”
白無常這時才麵露慍色“那個沒用的東西,倒是會惹是生非!”不過瞬間卻又麵色如常,“無妨,雖說是個不堪大用的,卻可以拿來消遣消遣。”
……
“什麼?”靈香大驚,“你是我母親的弟子?為何我從來未聽說過?”
赤琰子長聲大笑“我也不過是隨師父修行了幾年,後來便被遣去雲遊修行了,你自是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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