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滄長老還真是好口舌,三言兩語便將滅門仇恨化解,果然令人大開眼界!”
話音剛落,靈香還未及反應,便被辛夷一把推開,爾後隻聽一聲鈍響,兩人原本靠著的樹上,赫然出現一把巨斧,深深鑿入樹乾當中!
待到靈香看清,她登時警覺過來,方才若非辛夷反應迅敏,如今自己怕已是這把斧下的亡魂了!
不過翻身間,靈香便聽出了來人是誰,卻想不通他是如何入的水鏡,如沒記錯,當時水鏡應是凍結了才是。
難道說……
方一站定,兩人忙朝著斧子飛來處望去,隻見一道身影自暗處顯露出來,靠在樹上,一臉獰笑看著二人“鄒城一彆,也有些時日了,你們道貌岸然的模樣,還是依舊令人作嘔啊!”
是惠悟!
此時的惠悟,絲毫不掩邪氣,額間魔角猙獰,麵目陰毒,甚是囂張。而他的手上,正拋接著一個物件,看著好似是塊木牌。
是羅盤!
怪道是惠悟會在雲夢澤中,想來是姽嫿逃脫後將他召來的,這可是白無常用過的伎倆。隻是靈香沒想到的是,蓬萊玉枝的法陣,居然阻擋不了他的術法,如此說來,莫非白無常也到了雲夢澤?
那可棘手了,倘若真是那樣,便不得不防了……
若隻是自己和辛夷二人還好說,可現下龍七趙無恙還在禪坐,雖說先前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布下了法陣,可白無常若是真來了雲夢澤,這等子的陣法,想來不費吹灰便能破解。
一思及此,靈香瞥向了辛夷,後者立時領會,撚指間隱去了身形氣息,悄悄向惠悟身後繞去。
“這話我便不懂了,既是道貌,自當岸然,哪裡有錯?怕是看著作嘔之人心中汙穢吧,”靈香說著背起了手,悄悄掐起了法訣,“啊~倒是忘了,你早已非人,不過墮魔而已。”
這話說得嘲諷意味十足,聽得惠悟登時火冒三丈,險些便要動手,剛抬起腳卻又放了下來,隻冷笑了兩聲道“使者說得對,你這臭丫頭無非嘴上功夫。”
見惠悟不為所動,靈香先是一怔,不過瞬間又神色如常,歪著頭笑了起來“這便有意思了,那無常又如何得知我的本事的?難道還時時跟著我不成?他也老大不小了,便是娶妻不得,也不能總跟在姑娘家身後巴頭探腦不是?可真不怕人笑他為老不尊?啊~我忘了,他並非是人,成日裡拿個扇子,也不過是西顰東效,畫虎不成,竟還不自知,可悲可悲!”
“哼!”惠悟冷哼道“浮滄長老還真是厚顏無恥,也敢詬病使者,就憑你們,也配讓使者放在心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話聽來,白無常並未入水鏡,靈香頓時鬆了口氣。她朝著暗處看了一眼,便是這一眼,四周疾風驟起,平地飛沙,本就陰森的樹林變得愈發幽暗了。
忽的前方一道火光炸裂,爾後便是一聲鈍響,不多時昏暗褪去,可惠悟卻安然不動,他的身側是一隻魔怪,那魔怪如今正與辛夷以斧相抵。
惠悟冷笑了一聲,滿目陰鷙地看向靈香“浮滄長老年歲不大,倒是挺會狗眼看人低的,難不成當我是個瞎子?莫以為言語激怒便會令我分心。既知你善攻心計精通術法,我還能隻身前來?”
話音剛落,黑暗的林中登時亮起陣陣幽光,仔細望去,竟是一雙雙眼睛!
執斧魔怪猛力一揮,便將辛夷擊退丈遠,令其身陷一眾魔怪之中,而這時,惠悟指甲在羅盤上輕輕一劃,隻見羅盤泛起一陣幽光,幽光褪去後,他的周身竟又多出了許多奇形怪狀的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