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此處劇情上接第一百九十一章,算是劇場二,與主線關聯不大,如若不喜,還請自行略過。)
“若是見到靈香姑娘,請告訴她一句話懸絲回天難再回,癡人說夢一場空。”
……
“她是這麼說的……”龍七拍著腦袋,扭頭對靈香說道。
“好像是有這麼一說……”趙無恙捏著下巴,一副老成模樣說道。
見他如此,辛夷揉了揉他的頭發,嘴角一揚,隨後對靈香點了點頭,以示當時他也在場。
靈香見狀,不禁蹙眉深思這柳瑤依怎會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聽這意思,她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誰?她又是如何知曉的?
荼蘼啊荼蘼,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是彆人不知道的?
正當靈香沉吟之時,卻聽半夏開口問道“此處風波也算是平息了,你們如今有何打算?”
她自然是很想與靈香一路同行,但劉夏自那密室中出來後,便有些不太對勁,可八卦盤現下竟又聲息全無,一時間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聽得此言,劉夏倒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爾後又低下頭不知思考什麼了。靈香見他如此,更加篤定了在那玄武陣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麼?
“我本是為了緬懷一下過去,看看老宅,倒是不想半道遇上了笙叔,知曉了劍譜的事。如今劍譜已然得手,一時半會還真不知要去哪好。”龍七撓著頭說著看向了辛夷“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在經曆過近日的一些事情後,龍七倒是有些釋然了。他本以為辛夷會同他一樣,想要看看自己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可辛夷卻搖了搖頭。
對於辛夷來說,過去的事情便已經過去了。在得知程姑父一事後,龍七的一番勸告便讓他釋懷了,青龍陣中的幻象,雖說有些擾亂了他的心神,可如今在他看來,糾結過去終究隻能令他停滯不前。
人活一世,畢竟還是得向前看才是。想來玄蒼洞中之時,刀靈的一番試探,便是在向他傳達這些吧。
見辛夷搖頭,龍七回身看向劉夏,卻見他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雖說劉夏平日裡愣頭愣腦的,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卻極少會如今日這般。
一時間龍七不知要不要問他,猶豫了再三,還是扭過了頭問向了趙無恙可有想去之處。
趙無恙以前最多也隻是在年節之時,同父親一道,去往京都的宮中參拜皇帝,何曾如現下一般出來過,自然是哪裡都想去,卻又不知道該去哪。
看著同樣搖頭的趙無恙,龍七一個挑眉,聳了聳肩看向了靈香,後者見狀不禁歎了口氣。
她是元清派的長老,按說比在場幾人要高上一輩,著實不便摻和他們曆練之事。況且她本想見過柳瑤依後,再獨自一人前往雲夢澤的。
可方才龍七那神情,就好似在說你看你看,我們都是不知去哪的,要不你給出個主意吧!
你們幾個人曆練,關老娘屁事?老娘又不是你們的奶媽子!
但現下除了劉夏依舊低頭不知思索著什麼外,其他人俱是盯著自己一動不動,仿佛自己不說個去處,便對不起他們似的。
“唉……”靈香再一次重重地歎了口氣“能夠相遇,想來也是天定。罷了罷了,既然你們都沒有去處,便隨我去一趟涼城吧,說不得到時候便能有目標了……”
一行人並未按來時原路前行,而是由龍七帶頭,抄以小道。不過雖是小道,倒也不似先前往滄州時那般崎嶇,令趙無恙鬆了好一口氣——在見識了劉夏帶路的本事,他可著實信不過龍七。
也正是想到這,趙無恙不禁看向劉夏,但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狀,心中大惑不已,忙向辛夷詢以緣由,可辛夷又哪裡得知?
“大約是四象陣中發生了什麼,那陣可窺人心,想來是心身受創,一時難以平複罷。”
聽得辛夷所言,趙無恙深以為然,他可是經曆過的,自然知曉四象陣的厲害。思及此,趙無恙深深歎了口氣,又擺出一副故作老成模樣,惹得辛夷輕笑,再次揉了揉他的頭。
約兩日半,眾人行至一處湖邊,正要歇腳,卻聽半夏高呼出聲,循聲望去,她正與靈香正指著湖中驚歎不已。
眾人好奇,遂望向湖中,隻見著湖中一小島,前後兩座橋連在岸邊,遠遠望去,宛如遊龍。
尤其是那兩座橋,狀似龍骨,曲折蜿蜒,水橋相應,甚為壯觀。
正當眾人覺得不可思議之時,卻發現島上似有小鎮,正巧天色將晚,半夏便提議,不如到鎮上稍作歇腳。
靈香一反常態地應下了,全然不似先前那般急於趕路,倒是令其他人驚訝了一番。而辛夷這時卻看到靈香麵上似有猶豫,再往島上看去,卻看不出絲毫不妥之處。
循著河岸上了橋,自橋上看去,景致又有所不同,四周青翠環繞,水中遊魚愜意吞吐,蜉蝣成片,令人仿若置身世外。
待到了島上,便能見到一個玉石門,“龍橋鎮”三個字赫然矚目。鎮上景象更是奇特,遠觀看似清淨,卻不想鎮上竟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鬨。
半夏看得兩眼發光,時不時便要向兩旁攤位探上一探,像極了孩子。
倒不是她沒有見識,隻是這鎮上的物什著實千奇,諸如會紙蝶惟妙惟肖憑空飛動,或是活蹦亂跳的虎偶娃娃栩栩如生,甚至還有自行上演的皮影如夢似幻。
按說修行之人,對於這些個戲法,當是見怪不怪才是,可令人稱奇的,卻是如此戲法,竟在街上比比皆是,而行人也都個個神色如常司空見慣。
這便不尋常了,便是靈香浸染塵世多年,也未曾聽說過有如此臥虎藏龍之地。
正是這時,隻聽一道樂聲傳來,爾後便有人唱道“素彤仙上尊駕,勿聞勿視,速速讓道!”
唱音剛落,便見行人紛紛退至兩旁,一臉虔誠,頷首撫胸,執以道禮,而本是喧囂的街上,也忽的安靜了下來,青天白日,落針可聞。
便是皇帝鑾駕,想來也不過如此排場,這所謂的素彤仙上又是何方神聖?
再者說了,修行之人超然世外,斷不會顯擺,就如元清掌教上清真人,那般修為,可但凡有人上山求見,也是一副親和模樣,何曾如此過?
幾人登時便愣在了當下,這時忽的一個力道,將他們逐一拉直一旁,回眼望去,居然是……
“成騋!”
卻是多日未見的成騋,而他卻趕忙讓眾人噤聲,示意著跟上自己,便貓著身子鑽入了一旁巷口中。
方一站定,龍七便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你怎的在這?”
“這是我家,自然會在這了,”成騋一副理所當然狀,“倒是沒想到,不過打個酒而已,居然能遇上你們。”說著朝靈香行了個道禮。
幾人這才發現,他手中正拎著幾個酒壇,壇上紅紙黑字,上書“百末旨”。
“百末旨?”靈香蹙起了眉頭,“涼城的酒,近來可是要行祭禮?”
成騋聞言麵上一滯,頓了片刻方才道“此事說來話長,對了,師姑初來此地,想來還未曾尋到住處,不如就住到我家吧!”
觀其神情似有顧慮,看來此中定有隱情。幾人對視了一眼,便隨著他去了。
不過幾番折拐,便到了成騋口中的家,竟是鏢局。望著鉚釘大門和扁上“乘風鏢局”四個大字,趙無恙與半夏不禁驚呼出聲——這也著實太氣派了。
可與之不同的是,一進門卻是一派寂寥。稀稀落落的榴木,冷冷清清的庭院,四下裡透露著死氣沉沉。
靈香不經意地皺了皺眉,卻並未開口,反倒是成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局中鏢師皆去走趟,家中也就剩師母、小姐和我三人而已,所以……”
怪道如此,原是這樣,眾人頓解。可就在成騋帶著他們到各自的屋舍後,靈香卻忽的開口“家中可是有人生了病?”
此話一出,一旁半夏唬了一跳,靈香如此說,著實是有些失禮了,哪有上門做客卻這樣說主家的,這不是咒彆人麼。她就不明白了,這些話大可待成騋走後再說,卻為何非要這時候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