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回元清也有些時日了,雖說其傷勢不輕,倒也算是處理得當,如今已然能下地蹦躂了。
隻是伏印真人雖心疼麥冬傷勢,可對於其不告而彆很是氣惱,禁足定然是少不了的,還罰了她抄寫《道論》一百遍。
這可讓麥冬苦不堪言。以前伏印真人處罰她,也無非是抄寫道訣道經之類,還算好應付,可這一回卻是一整本《道論》,那可足有三指厚啊!
看來這一次伏印真人是真的被氣到了。
一眾弟子方將道場好一番灑掃,明媚高陽,照得無極殿外的青石板黑亮黑亮的。
而無極殿內卻是一片昏暗,上清真人滿麵愁容,一動不動地盯著混元儀。再看那混元儀上,七赤破軍忽明忽暗,四周星雲翻滾,遊電如蛇。
“師兄……”一旁的乾元真人忍不住開口,一臉的擔心。
自麥冬被帶回來,混元儀便一直是這副模樣,這都多少時日過去了,那一團黑霧卻始終縈繞不散,便是一向處事不驚的上清真人,心中如今也有些焦慮了。
“算算日子,寒陽幾個應該差不多到了,”見上清真人眉頭微蹙,乾元真人開口安慰道“有赤琰子道兄同行,三師弟也一同去了,想來靈香定會安然無恙的。”
雖如此說,可上清真人還是放心不下,隻看著那一團黑霧,眼中晦暗不明。
魔族如今再有動作,到底意欲何為……
……
靈香沒想到,白無常竟會來得如此之快,眼見著龍七幾個被惠悟打得潰不成軍,她心下不免有些慌了起來,隻是想不明白的是,這惠悟怎變得如此厲害了。
若說惠悟先前給人的感覺是陰沉,那現下便多了幾分狠厲,眼神陰鷙,殺氣騰騰。
而龍七竟是落了下風,口角流血,傷痕累累,臥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來。
另外還有一人,不知是何來曆,竟能牽絆住辛夷四人,隻是看著倒不像使了全力,反而是在同獵物玩耍一般。
而白無常卻搖著扇子,自在一旁,仿佛事不關己。
“你們到底意欲何為?”靈香連忙衝向倒地的龍七,掐訣凝陣,對著白無常狠聲問道。
“嗬嗬,不過是想請浮滄長老喝杯茶,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白無常麵上一笑。
“喝茶?嗬!”靈香冷哼,手訣變幻,將受傷倒地的龍七護在了陣中,“冬寒料峭便見你扇著扇子,如今也不過是晚春,你還在扇扇子,如此愚蠢行徑,能有什麼好茶!真是學人不成,反倒不倫不類,畫虎不成反類犬說得便是你吧!”
這赤條條的諷刺,聽得白無常麵上一滯,手中扇子折也不是扇也不是,竟有些難堪。不過他倒看得看,也不過片刻,便又神色如常。
“浮滄長老可真是好口舌,說得本座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話音剛落,一個眼神過去,惠悟立時便高吼著向靈香衝去,可奈何靈香施以法陣,他仿佛撞在了牆上,半分也近身不得。
不過卻不見惠悟氣惱,隻聽他一聲獰笑,變化著利爪,一把砸向無形之牆。那利爪“滋滋”作響,法陣如同碎裂的河冰,裂縫自侵合處不斷碎裂蔓延。
靈香見狀大驚,惠悟幾時有了這等功力?
便是這樣,她也不敢掉以輕心,聚靈撚訣,隻努力維持著法陣。可一切不過徒勞,惠悟不過輕輕一撕,法陣的無形之牆便碎裂開來,碎片落下,燃著異火於半空消失不見。
而就在這一團團火焰中,惠悟猛然衝來,眼見著便要近了靈香身前。龍七見狀心急如焚,掙紮著拄劍起身,卻始終使不上力,隻能吐了一口血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