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劉家為劉大小姐張羅的婚事,卻因牽扯滄州少女失蹤案而被男方退了婚。
刺史一家自然是不知道劉夏與劉家大小姐假裝被俘一事,畢竟那時候靈香幾人也不曾將此事告知。不過那件事後,雖說城中的女子皆未曾受到侵害,可還是對名聲有損的,所以刺史夫人很是焦心。
畢竟以劉家大小姐的年歲,便是尋個外地的親事,也是極難的了。
劉大小姐對此倒是樂見其成,她心中裝著一個人,哪還有嫁給彆人的想法。
劉夫人自然知曉劉大小姐的心思,但多年前的敗仗之後,那人便失蹤了,這些年更是杳無音訊,遣出去的人也是遍尋無果,自己女兒哪又等得起呢?
作為母親,劉夫人自然是心疼自己這個女兒的。同為女子,自是知曉女子的辛苦,可世間對女子多有苛刻,若非是女兒身,誰人又懂得女子的忍辱負重呢?
且一個女子又能有多少年華可以耗費?
即使再是著急,可緣分終究是強求不來的,更何況那人本就心有所屬了呢?
不過進來府內傳聞,劉刺史為劉大小姐尋了個親事,據說那人是劉刺史的門生。
這倒是怪了,一個武將出身的,又是掛著刺史的虛銜,何人會拜到這樣人的門下?
劉大小姐知道後,心中百感交集,遣了自己的婢女出去一問再問三問,終是問得了些許因由。
原來那人是個武行出身,自小便聽聞劉刺史位居將軍時戍邊的事跡,對劉刺史欽慕已久。如今他已是武舉鄉試及第,不遠萬裡特來的滄州,希望能夠追隨劉刺史。
劉刺史見那人雖是個武夫,可言談舉止卻很是彬彬,且功夫了得,對於兵法也多有見解,確實是個可造之材,便心生結親之意。
不過那人早前是成過親的,可他的妻子卻在幾年前得了一場大病,藥石無醫下,沒幾日便丟了性命,而他也至今未曾再娶。
劉大小姐自然是不願意的,鬨也鬨了,吵也吵了,連絕食也做下了,到如今已有三四日沒有吃東西了。
劉刺史聞訊大怒,直道是隨劉大小姐自去,便是餓死了也全當沒有過這麼個女兒。可他嘴上雖如此說,實則心中也是心疼的,尤其是夜裡,總時不時地唉聲歎氣,根本就沒有睡上幾晚好覺。
他自然是心疼這個大女兒的,天下父母心,哪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可自家女兒經曆了那等事情,名聲早便不好了,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個好後生,若是失去了這一次機會,再想尋一門親事,怕是就難了呀!
劉夫人自然是看出了劉刺史的心口不一,與他夫妻多年,劉刺史是個什麼性子,她還能不知道?
這日,劉夫人便命婆子撞開了劉大小姐的房門,見劉大小姐麵色慘然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胸口那一個揪心地疼,可她還是狠下心來將劉大小姐拉扯下床。
“你若是當我這個娘死了,便這麼作踐自己吧!”劉夫人流著淚嘶聲道。
劉大小姐幾日不曾進食,早便沒了力氣,又經劉夫人如此一拽,癱在地上半晌也動彈不得,隻有氣無力地說道“母親這是作甚,跟我這個不孝女置氣,氣壞了身子,豈不讓女兒心疼死?”
劉夫人見狀,終究還是心軟了,忙吩咐著婆子女使將劉大小姐抬到了床上,有吩咐著女使們去做了些小米雲母粥,方才紅著眼坐在了自己女兒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