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我姐姐怎麼了?”劉夏很是納悶。
“我也不同你繞彎子了,去年你幫你姐姐逃婚一事我是知曉的,之所以不曾說破,也是不想徒增事端。今日確是我設的計,令小白把你姐姐帶走的,倒不是為了成全她,而是防著魔族借由你劉家生事。”靈香麵上少有嚴肅地說道。
聽得此言,劉夏更不明白了“我家能生什麼事?”
“自然是朝廷。”
朝廷?朝廷怎麼了?
劉夏更加的不明所以了。他的父親如今不過是掛著刺史的虛銜,又能對朝廷造成什麼威脅?
辛夷也不是很明白靈香言中之意,隻不解地望著她。看著滿臉疑惑的二人,靈香不禁搖著頭歎了口氣。
“誠然,劉刺史如今不過是個虛職,可他畢竟曾是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壯年之時的那一場守城之戰,早就傳得街頭巷尾人儘皆知,便是茶館酒舍,也常有先生拿來說的。”
靈香小時候經常夥同麥冬偷偷下山,然後一整日都窩在故陽城的茶舍裡聽先生說書,記得有段時候,說書的先生常常說的便是戍邊大將軍劉顯的事情,那繪聲繪色的講述,可聽得她二人好是心潮澎湃的。
“如今蠻洲各部落雖四分五裂,但終究是傳承一脈,且各族對我天朝虎視眈眈已久,邊境也時常不安定。屆時各部落若聯手侵犯,朝中可有人能帶兵抵抗?還不是劉刺史麼?你以為天朝皇帝將他放在滄州是為了什麼?”
“可既然如此,皇上又為何隻給父親一個刺史的虛銜?”劉夏還是想不通。
而辛夷卻明白了些“想來這便是為君之道吧,若總是令刺史大人身居要職,屢建奇功下必然會功高震主,如今將他賦予閒職,又放在臨近邊境的滄州城,若是蠻洲來襲,隻需一道命令,便可披掛上陣。”
“正是,”靈香點了點頭,“想來這道密令必然握在滄州某位官員手中,隻等敵寇來犯,不肖一刻便可直接下詔於劉刺史了。”
“最是難得帝王心啊!”辛夷感歎道。
“即便如此,那與魔族有何乾係?與我大姐姐又有何乾?”
“先前赤琰子師兄與小白曾打探過蠻洲,據他二人所說,蠻洲如今有魔族盤亙,更有一些魔族位居部落高位。”靈香說著問向二人“你們可還記得昆吾派的菖蒲?”
二人聞言恍然大悟。
姽嫿擅披魂攝魄之法,昆吾派的菖蒲便是受到了她的操縱。若是魔族攛掇蠻洲各部落聯合來犯,屆時她再來個裡應外合,那邊境便是蠻族各部唾手可得之物了。
即便皇帝不準備再啟用劉刺史,可劉家二哥劉尚還身居軍部要職啊!
一想到這,劉夏不禁汗濕重衣。
虧得靈香姑娘心思縝密,否則便要釀成大禍了!
而這時隻聽靈香又說道“既然話已說開,那便不必藏著掖著了。先前你家大姐姐曾托小白尋找一人,想來那人便是先前遇到的白無常身邊的那個,是也不是?”靈香說著,自腰間取出了一個藤黃色的荷包。
看著荷包上的“桑”字,劉夏先是一臉愕然,片刻便皺起了眉頭款款道來。
正如靈香所說,那人與劉家大小姐青梅竹馬。他叫桑牧,本是劉刺史做戍邊將軍時一個部將的孩子。
那時蠻洲一個部落的可汗,不知哪裡尋了個巫覡,使了不知何種手段,將細作安插在了城中,趁著家中守備薄弱之時破門而入,將劉夏母子二人擄了去。也是那時,桑將軍的妻子為了保護劉家大姐兒和三哥兒而喪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