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無為老祖一番妙手,又經過幾日的修養,赤琰子總算是能下地走動了,隻是還須得調理幾日方能痊愈。
不過即便是身體上痊愈了,怕也是要有段時間不能動武了。
先前與白無常一戰,赤琰子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故而不曾給自己留有餘地。如今傷了內裡,靈脈受了損傷,重創了修為,沒個三五年,怕是連術法也不能儘數施展。
不過好在先前靈香所給的聚靈丹還不曾服用,往後在靈氣充盈之地多做修整,還是能夠恢複往日的。
趙無恙運氣可就沒那麼好了,也不追是不是靈香的回夢丹劑量下的猛了,竟睡到了現在還不曾蘇醒。
當然,靈香是不可能承認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隻支吾著大約是無恙年歲太小受不得如此劑量的丹藥之類的理由,便不許旁人再多言其他。
不過,既然此處事情已了,幾個弟子的曆練時日也不少了,澄心真人便提議著,該是回元清派了。
無為老祖倒是可有可無,仿佛這一趟出來是遊玩一般,每日裡不是去溪邊垂釣,便是同一眾弟子講古,那架勢如同坊間說書先生似的。隻是他那副麵容,卻是一派老成做派,還故意學那些說書人的神態,看著倒是滑稽極了。
這也讓半夏放鬆了下來。
半夏本以為無為老祖身為元清開山祖師,定然是一副嚴厲麵孔,卻不想竟同他們這些個小輩玩得一塊去,當真是沒想到呀。
不過無為老祖倒是特意向半夏要了文王八卦,神情肅穆地盯著雲中君印下的紋樣看了許久,又自仔細瞧過了她臂彎處老山神給的一模一樣的紋路,才一副無奈的表情,道了聲萬般皆命雲雲,便不作他說。
這可讓半夏疑惑了,可無為老祖卻不願多說,她也就隻好作罷。
出去買藥的劉夏終於回來了,這些日子,劉夏時不時便要湊向半夏,不是一道燒水做飯,便是一起晨坐調息,還說是同門之間相互幫扶。
幫扶個鬼咧!
劉夏一個刺史府的小衙內,十指不沾洋蔥水,便是蔥蒜也未必分得清楚,不給自己搗亂就不錯的了!
半夏一麵吐槽,一麵同靈香一道熬著藥,看著靈香將浮小麥等浮熱之物放入藥甕中,她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先前的疑惑。
靈香倒是細心地解釋與她聽了。
原來,熱症也是分很多種的。萬物皆需平衡,如龍七那般,雖渾身發熱,卻冷汗直流,身上還哆嗦個不停,這種便是寒邪入體,內氣下沉之症,自然是要補溫驅寒方才能行。
聽了靈香所說,半夏雖說不甚明白,卻懂得了一個道理萬事萬物皆需平衡,不偏不倚方能長久。
這本也就是洞慧真人曾同她說過的話,隻不過當時醉心於符術,一時間也不曾多做深究。
龍七這幾日倒是安靜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咋咋呼呼的了。倒並非是他忽然間轉了性子,隻是他百思不解先前無為老祖說與他聽的話。
什麼叫“莫待來生”?活的好好的,怎就和來生扯上了關係?
龍七總覺得心緒不寧,他忽的想到了先前受傷昏迷之時做的夢。
難不成與靈香有關?
不可能不可能!老祖是靈香的祖父,斷不會看著靈香陷入險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