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清微峰山陣的解開已有半月,可尋遍了整座山峰,也沒有找到龍七的半分蹤影。
劉夏將此事稟告給了伏印真人,伏印真人一番推算,卻說龍七還在清微峰,可就算出動了門派中的弟子,遍山尋找,也依舊無果。
這些日子,劉夏連翹二人就住在清微峰,隻望能尋到一絲半點的線索,這不,今日劉夏又往山中去了,他實在擔心龍七的安危。
三年前半夏出事,肉身便被洞慧真人封在了琅嬛閣中。
琅嬛閣雖是書閣,卻是元清重地,其中機關法陣重重,靠的便是所在之處的靈脈,又是其修行之地,所以將半夏的肉身放在那,是上上之策。
作為半夏的好友,連翹自然是要為她出一份力的,所以便跟著劉夏一起搜集半夏的魂魄。
這兩三年下來,兩人也算是朋友了,但這並不代表連翹看得慣劉夏,不僅僅是因為半夏的原因,更多的是看不慣他的性子。
“迂腐,古板!”望著頹敗的老梨樹,連翹長歎了一口氣。
每次二人一有什麼爭執,劉夏總是一口一個“師傅說……師傅說……”或是師伯師叔怎樣怎樣,再要麼便是書上如何如何,三年來連翹的耳繭子都有三尺厚了。
“好好的一個人,怎就沒長腦子了呢……”
一想到這,連翹不禁搖了搖頭。
不過連翹雖不待見劉夏,可就其對半夏如此執著這件事上,還是挺令她折服的——劉夏也算是不二不渝了。
堂堂一個公子哥兒,遇見這樣的事情,沒有絲毫蹉跎不說,更為了心愛的女子,跋山涉水曆儘艱辛。便是這份氣概,也值得認可,更莫要說對待朋友的態度了。
“嘖嘖嘖……”連翹自顧自地咂著嘴,抬頭看向了老梨樹。
原本繁茂的老梨樹,如今卻隻剩下了枝子,看著好是淒涼。
自從三年前元清蒙難,這棵梨樹便再未曾有過新綠,如今幾近五月,卻依舊沒有半絲抽芽的意思。
“唉……”連翹不禁歎了口氣。
半月前,清微峰山陣驟然破解,劉夏連翹二人便連忙上了山。
那是劉夏第三次來清微峰,可彼時的清微峰鬱鬱蔥蔥,不像現在,光禿禿的一片,隻幾顆銀鬆稀疏而立,看著甚是寂寥。
劉夏好一陣唏噓,也不管連翹有沒有聽,隻自顧自地說著那時的清微峰如何的生機勃勃,絮絮叨叨,一副老翁做派。
連翹不置一詞,畢竟她這是第一次登清微峰,根本沒見過其原本的模樣,又怎會知道它到底有什麼變化?
不過在塵間曆練的這幾年,連翹也是能想象得出,畢竟山下赤地千裡,遍地枯木朽株,滿目蕭條,可見一斑。
二人到了山上之時,除了濼離的那根破長杖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物件了,更莫要說龍七的身影。
閒雲居中遍尋龍七不得,兩人隻好商量對策。
可還沒策出個所以然,卻聽劉夏又是好一陣感慨,隻說著一切如舊卻物是人非雲雲,惹得連翹頻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