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驚動在場的所有人,辛夷更是心焦如焚。
自與趙無恙相識以來,兩人幾乎沒有分開過,趙無恙一直是個暖心的弟弟,如今讓他麵對如此強敵,叫辛夷怎不憂心?
飛廉亦是不禁側目。
在他看來,商陸那邊似乎更好玩些,飛廉恨不得現在便能去湊個熱鬨。
畢竟折磨人族小孩可是他最喜歡的事情。
相較於這二人,桑牧雖還喘著粗氣,可麵上卻鎮靜許多。
倒不是桑牧涼薄,隻是眼前的飛廉可不好對付,若不將這座山推倒,再多的擔憂也是無用。
況且桑牧是見識過瞻礫的修行的,靈香教人的那一套法子,雖有違常理,卻頗見成效。
見兩人神色各異,飛廉玩心大起,想著趕緊收拾了辛夷桑牧二人,也好早些去商陸那,說不定還能趕上個熱乎。
“真是兩條好狗,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想旁的。”
話音剛落,飛廉怵意全開,手上的巨鐮竟變化了起來。
根根絲線自鐮刃噴薄而出,散發著熒綠色的光芒,糾纏融合下,不多時便化作了一對翅膀,刀柄也在絲線的纏繞下,散發著綠色的光芒。
而飛廉亦是變了模樣,麵上長出一根根長須,整張臉變得像一隻老鼠,一對透明的翅膀自背後伸展而出,根根血絲清晰可見,瞧著像一隻巨大的飛蠅。
罷了罷了,便當是讓這兩條狗臨死前長長見識了。
這大約便是飛廉的魔身。
桑牧神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氣,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魔族維持人身,多半是為了收斂力量,雖未必全數如此,卻也是多數,隻極少的,諸如無名君那樣的魔族,人身會比魔身更強。
這大約是血脈的緣故,有的魔族偏妖偏怪,自然魔身更是便宜,有的則保留了更多人族的血脈。
可飛廉顯然是前者,如今飛廉真身相對,必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辛夷亦是眉頭深鎖,他雖不知個中緣由,但飛廉氣的變化,令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
少時在魔族軍營,可沒少被飛廉欺負,而有一次,辛夷下意識的還手劃傷了飛廉,便感受到這種氣息。
癲狂、暴戾、狠絕……總之就是一種死亡將至的感覺。
好在那時白無常及時出現,辛夷才得以逃過一劫。
隻是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就在這時,飛廉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桑牧肋下吃痛,瞬間的窒息令他麵露苦色,可他還未回神,便一下子飛了出去。
天旋地轉後,終在撞到一塊岩石後停了下來,疼痛頃刻而至,岩石也傳來碎裂的聲響。
好快!
可桑牧卻來不及感歎,也顧不上疼,隻痛苦地張著嘴撐著地,企圖吐出胸中的那股憋悶。
就在桑牧重重地錘了好幾下胸口後,一口氣終於喘了上來,他貪婪地呼吸著,可還沒喘勻,冰冷的鐮刃便架在了他的頸間。
“哼!渣滓!”飛廉無情地啐了一口痰,毫不猶豫地收緊了鐮刃。
就在桑牧以為自己就要喪命於此之際,一柄短刃擋住了鐮刃。
虧得辛夷時刻掐著手訣,緊要關頭施展術法,否則還真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