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尖尖的綠耳朵,即使是在看起來燉煮了很久的時間以後,仍然很有嚼勁,仔細一品,還帶著一股濃烈的蘑菇味。
“味道還不錯。”
工程術士給出了一個相對中肯的評語。
而精靈們……
“?”
她們看著埃斯基的所作所為,震驚而疑惑。
第二道菜上了桌,一塊被切好的,被考得兩麵有焦層的紅色的肉,看起來像是某種肌肉豐富的胸肉,也許這東西能吃?
巫靈咽了口口水,盯著工程術士的猩紅雙眼。
“綠皮小子的胸肉排,味道還不錯,還讓我們可以變得更加強壯,你們要嘗嘗嗎?看你們整天吃素,我都覺得膩味。”
工程術士的解釋讓赫卡蒂分泌口水的衝動立刻消失了,綠皮……她遠遠的見過,那種肮臟的東西……
“就算我可以接受吃其他的低等生物的肉,綠皮的還是免了。”
巫靈將裝著肉排的盤子一推,埃斯基直接切過喂起了抱在懷中的小雌鼠。
“不吃算了,我親愛的伊麗莎白,多吃一點,獸人小子的肉可以讓你變得更加強壯。”
白色雌鼠的脾氣讓埃斯基格外的安心,沒有等工程術士繼續切下一塊肉,她直接竄到了桌上將那塊綠皮的肉排吞食了乾淨。
看著雌鼠完全不說話,隻是悶頭吃飯的樣子,女巫問道。
“她能聽懂你在說什麼嗎?”
“這個大小,估計剛剛從繁育坑抱出來,怎麼可能聽得懂,我學會說鼠人語都是一歲多了。”
工程術士說著,捏著不停反抗掙紮不想停下吃飯這項活動的雌鼠,掰開了她的嘴。
牙齒隻有十幾顆,臼齒與犬牙之間的部分還有許多的空缺,的確還非常年幼。
奴隸鼠們端上了第三道菜,這時候,桌子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什麼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工程術士仔細一看,是一個黑色皮毛的暴風鼠,他的身上穿著用各種頭骨裝飾的金屬裝甲,尾巴上還帶著一把發著綠光的尾刃。
此時的暴風鼠,脖子上正插著一把綠色的尖刀,而另一個暴風鼠正準備去撿起它。
看來就是另外一個暴風鼠殺了他,那個暴風鼠拿走了死者手裡提著的袋子的同時,連死者的盔甲武器都扒了下來。
“吃菜,彆管,斯卡文日常。”
埃斯基一邊說著,一邊將剛上的純素的燉蘑菇向著兩個精靈一推。
當然是純素,埃斯基才不會告訴她們,綠皮就是這玩意兒長出來的。
這個時代,還沒有腦抽的黑暗精靈將綠皮帶到新大陸試圖訓練成奴隸,大概他們不知道綠皮的具體生態。
女巫盯著盤子裡的燉蘑菇,白色的粘稠湯汁與蘑菇混合得恰到好處,就是這個蘑菇,明顯是大蘑菇被切成小塊。
兩人各自裝盤嘗了一口。
並不比精靈地夥食差太多。
歐莉隆的目光繼續看看剛才事情發生的地方。
店裡的奴隸鼠竟然聚集到了死者的屍體旁。
被背刺又被扒光了所有財產的鼠輩,現在又被店裡的奴隸鼠夥計當場開始宰殺,肉直接被送到了一位貴客的桌上做成最新鮮的菜肴。
歐莉隆忍不住問道。
“你們這些老鼠,一向都這麼行事的嗎。”
倒不是她心腸怎麼樣,作為一個杜魯齊,她當然是非常惡毒的,割掉純情少年的舌頭,再閹割之類的事情她都是做過的。
但是鼠人這種,社會性的,迫不及待的瓜分同伴的所有東西……
“如呼吸一般自然,這是神所希望的,當然,也是種族的意識形態造就了神的意識形態。”
埃斯基幽幽地開口,他當然是知道自己的種族是如何惡劣的。
但是,果然,這種惡劣,身為工程術士,他能感受到的,隻有愉悅。
“他們為什麼對你連接近都不敢,因為你是出名的陰險?”
巫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剛才她跟隨埃斯基在城裡的時候,特意注意過,沒有任何一個鼠人敢於靠近埃斯基,就好像他在這裡又赫赫凶名一樣。
“當然不是,親愛的尖耳朵玩意兒們,是因為你們啊。”
埃斯基嗤笑著指著兩個吃蘑菇的精靈。
“在我們的社會中,從來不會有忠誠,而你們,離我難能可貴的近,而且順從沒有背刺,他們當然不會找有忠心保鏢的我的麻煩。”
說著,工程術士隻覺得腹中忽然饑餓,似乎是鼠人的代謝周期又到了,他趕緊低頭吃起了那道蘑菇燉鼻涕精。
扒拉著那些被燉得軟爛的綠皮肉,埃斯基含混地道。
“趕緊吃完,我得去找一片地盤,之後還得給那條船補充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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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分鐘後,地下城的某個角落裡,充斥著各種奇怪東西的垃圾堆前,埃斯基與精靈正詢問著一個帶著用皮帶固定的大眼鏡的雜毛鼠人。
他的身前,已經橫著數具鼠人的屍體。
“有地下城裡的地盤被空出來嗎?前線應該有一些氏族完蛋了吧。”
工程術士開口道,他知道這些收集奇怪物品的家夥,負責與各種有奇怪需求的人交易,他們的消息是埃斯基所知道的最靈通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許是因為,我可以乾掉你?”
埃斯基的長戟抵著他的脖子,又道。
“或者你也可以得到一小塊次元石。”
說著,埃斯基的左爪上手上出現了不到次元幣四分之一大小的一塊次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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