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坍塌的灰塵之中,斯卡布蘭德也抬起了頭,觀察頭頂的那些磚石結構。
恐虐將他放逐時的懲罰,隻是讓他的腦海中充滿了憤怒,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無法正常的思考,更不意味著他是個蠢貨。
儘管,在戰場上,他隻會選擇,對敵我雙方的傷亡都最大的打法,讓他顯得很蠢。
又是一斧子砸在了牆壁之上,濃鬱的血腥味順著他的鼻子鑽了進來,這令惡魔神清氣爽的氣味還相當新鮮。
燃燒的雙眼照亮了眼前
的房間,一大堆黃金製成的罐子上符文閃耀著,完全沒有凝結在一起的血液裝滿了這些罐子,也是新鮮血腥味的來源。
血液的儲藏室嗎?所以那個愚蠢的偽物敢於自稱血神?
如果是這樣,那個褻瀆的偽物,也必須要殺掉!將他的頭顱,獻給狼父。
斯卡布蘭德腦海之中,又是一陣對那個敢於冒用恐虐名號的家夥的憤怒,這股憤怒使得眼前罐中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飛向恐虐大魔的身體,進而被那血紅色的皮膚吸收。
大魔的活力,都因為這新鮮的血液恢複了不少。
而在宮外,一個空靈女聲的憤怒吼聲,傳遍了烏***特們的耳朵。
「你們到底在乾什麼!?」
一個袍子已經破損,近乎是裹著破布條的白皙的女性人影像是一陣風似的,飄了過來。
那些還沒有脫落的寶石互相撞擊在一起,發出了如同風鈴一般的響聲。
在叫走了萊巴拉斯的人後,她本來還隻是一邊療傷一邊觀戰,再做了一些有利於戰事的準備,卻沒想到萊彌亞的角蝰軍團自行停下了戰鬥。
「抱歉,王後,我沒能說服他們繼續進去與惡魔交戰,已經有五十多個弟兄為萊彌亞獻身了。」
一頭十五米高的烏***特向著涅芙瑞塔單膝跪下。
「你是忠誠的。」…
王後對他頷首示意,然後,將憤怒的豎瞳朝向了那些明顯不服從的烏***特。
「我隻為萊彌亞而戰,您自己的東西,已經不值得我們付出更多傷亡了。」
「哦?萊彌亞!?在失去了聖約的今日?」
「我告訴你,黎明之城的繁榮,諸王第一的經濟實力,今天能號令尼赫喀拉諸邦在我萊彌亞質子,都是我做出來的!我就是萊彌亞!」
涅弗瑞塔氣憤地看著這個看起來大約超過十三米的高大烏***特。
如果沒有她的認真治理,難道依靠她哥哥那種廢物,萊彌亞還能變成今天尼赫喀拉人儘皆知的黎明之城?
儘管她不知道,在原本的正史上,阿卡迪紮背叛她之後,她很快就瘋到把萊彌亞變得一片蕭條了,所以,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但烏***特們,仍然隻是舉著手中的鐮型劍冷眼旁觀。
眼見那些烏***特的分歧已經無法調和,涅芙瑞塔的豎瞳朝向了那些忠誠派烏***特,道。
「我會衝在最前麵,你們跟我一起殺進去!」
說著,變獨自拿出一把匕首,向著砸東西的動靜的位置奔了過去。
還沒有抵達斯卡布蘭德的腳下,剛剛才被斯卡布蘭德重傷的吸血鬼始祖,就向著裡麵發出了一陣足以震碎凡人精神的尖嘯。
「惡魔!你竟然敢摧毀我的東西!」
萊彌亞的始祖的吼叫幾乎將石塊震裂,這足以表明她的憤怒。
所有這些被惡魔所摧毀的東西,都是存在於過去五百年之中的重要之物,是萊彌亞千年曆史的見證,它怎麼敢!
「所以,你就是那個冒用血父名諱的褻瀆者?」
恐虐大魔反問道,對於涅芙瑞塔的質問,斯卡布蘭德選擇了無視。
也許這棟建築對眼前這個褻瀆者很寶貴?但那和他有什麼關係,就如同多年以前,他拆毀色孽的宮殿,也不會考慮色孽的感受一樣。
「血父?那是什麼鬼東西。」
涅芙瑞塔抬頭看著惡魔,問道,她完全不了解這個惡魔和他的神靈,隻是從沃索倫那裡聽了一個大概。
感受著惡魔在自己的腦中灌輸的,憤怒的情緒,涅芙瑞塔反其道而行之,試圖向著這個遠遠比自己高大的惡魔傳送自己的
精神乾擾。
「我猜,你也……」
她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恐虐大魔那如同火焰在燃燒一般的聲音所打斷。
「戰敗者敢於重返戰場,照理說,我該讚賞你的勇氣。」
斯卡布蘭德走出陰影,讓月光照耀在自己地身上,若隱若現的熾紅色紋路變得稍微暗淡,大魔的頭顱微微的甩了甩,厭惡地看向了吸血鬼。
「但是,你的惡行已經過頭了。」
眼見惡魔就要動手,涅芙瑞塔也沒有束手就擒。
她的手裡出現了一柄儀式匕首,其上雕刻著阿薩芙的符文,原本因為聖約被毀不該有什麼用處的符文正閃爍著藍色的神光。
那是她在烏***特與斯卡布蘭德交戰期間,涅芙瑞塔利用即將離去的一尊烏***特的靈魂激活的。
勇士飽含神力的靈魂在脫離了軀殼以後,顯得格外脆弱。
萊彌亞的吸血鬼始祖的精神控製能力儘管還遠不像是千年以後一樣可怖,但是對付這種脆弱的靈體,仍然是相當有效的。
利用他們體內的神力激活了這些刻畫了阿薩芙神力的匕首之後,涅芙瑞塔也就終於擁有了可以傷害到恐虐大魔的能力。
儘管,她還並不清楚,這種傷害能力到底有多少,但總歸是比之前把自己的手指折斷。
物亡而道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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