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滾滾的胖老鼠,抹了一把胸前和背後還沒有凝固的血液,撐著手上一股子滑膩感握住了手中那妖異的紫色武器。
這柄史庫裡氏族出品的貨色,並沒有讓他失望。
「說到底,我們這些小氏族聚集到這裡,都是為了到處都有的發財機會,為了那些到處都存在的,我們一輩子都很難賺到多少的次元石。」
他的眼睛裡帶著貪婪道。
「要不,你先上也是可以的。」
另一個幾乎是攀爬在岩壁上的棕色鼠輩開了口。
「我認識幾個摩斯氏族的人,我聽說,這種地方的政治事務,他們不會參與進去。他們更在乎大城的政治。」
「那幾萬暴風鼠,
大多數都是摩斯的。照這麼說,灰先知手上的牌沒有那麼多。」
說著,一眾鼠輩們的話題又聊開了,嘈雜聲持續了一段時間,突如其來的破空聲,讓他們靠在了一起。
幾支箭支從尾羽處深深沒入一個沒有著甲的鼠輩的胸口,沒有甲胄,沒有武器,倒是沒有鼠輩對這種低等賤種感到悲傷,隻是,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些箭支上。
「綠皮的玩意兒?」
幾個在沙漠之中和綠皮們交戰過的鼠輩說到,他們可以肯定那玩意兒不是投石索能打出來的東西。
「綠皮用的是弓,這是弩。」
身上帶著符文的老首領說到。
「過去在北方做傭兵和矮子玩意兒打仗的時候,我見過這東西。」
「這東西不如我們的投石索好用,但這裡太狹窄了,射手還在是在那邊隱藏在暗處的射擊孔射過來的,弩這種玩意兒還是要稍微好用一點。」
鼠人的爆發力,可以將投石索投出的投石變得像是小型戰錘的敲擊一樣有力,而且鼠人的身體結構不太適合使用弓弩。
所以,他們做傭兵的時候,即使繳獲了這些武器,還是會拿去售賣,而不是留下給自己人用。
比起這種難以補充彈藥的東西,他還是偏愛那些投得準,投得遠,投得猛的投石索手。
訓練有素的氏族投石手,可以在大約50步的距離,威脅那些穿著甲胄的普通矮子玩意兒,並不比矮子玩意兒的弩要差多少。…
尤其是在夏天,熱起來的矮子玩意兒,穿不了那些棉衣的時候。
不過。
老首領看著箭支來處的幽深黑暗。
如果那裡隱藏著大量這樣的弩手,對付這條陡峭山坡上,根本施展不開的投石手,優勢還是太大的一點。
「要不我們先撤了,這裡是議會,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看著年輕鼠輩們的樣子,老鼠人們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道。
「滾吧。」
「你們先滾。」
史庫裡氏族中,仍然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一片忙碌的景象。
和三班,乃至兩班倒的奴隸、氏族鼠不同的工程術士也同樣在忙碌著。
埃斯基緊張地拚湊著一個小軸承,小心地在滾珠的內外都刻畫上強化符文,這至少能讓時不時因為發電機的異常放電而加快損耗的這些小玩意兒們變得耐用一點。
在他的身前,則是比他更早回到氏族之中的維特裡克,他是剛剛被埃斯基叫到工廠裡的。
「我得儘快搬遷到南方,灰先知看見這些東西,會找借口跟我們要東西。」
埃斯基頭也不抬地說到,注意力仍然放在身下以及手邊地一大堆待加工件上。
「不包括這些生產線?」
維特裡克地臉上露出了笑容。
「幾十上百噸的東西,加起來幾千噸,你搬啊?」
埃斯基對維特裡克的明知故問不快道。
這些東西,就是現代卡車還得幾百車次呢,何況是鼠力車。
如果不是藍寶石拱門將這些東西全部放進去需要的意誌力是他根本負擔不了的,他還真想一次性都搬過去。
想到這兒,埃斯基手上一邊乾活,嘴裡一邊說著,也不管維特裡克到底在沒在聽。
「說真的,我真想快點淘汰這些鼠力車。」
「你看那些小氏族,乾草餅,混了一點點的快爛掉的大米。這其實已經是在當作氏族鼠在喂了,但是,還是不對。」
「拉車的奴隸鼠不能這麼喂,至少得喂點豆子才有力氣乾活,揮鞭子抽又不至於真的縮短
使用壽命的,都是鼠材,很貴的。」
「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
說著,維特裡克警惕地看著一旁抱著白色幼鼠,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的尖耳朵玩意兒。
他更靠近了埃斯基一步,在那長滿了白色絨毛的耳朵邊上道。
「殺了特拉布,你也算是晉升了大工程術士,又有第一議員的身份,弄了半天,到頭來史庫裡氏族的事務,還得讓我管轄。」
「這說明大角鼠的眷顧在我,大工程術士維特裡克,而不是你,你的神眷,要低我一等。」
說著,維特裡科的臉上露出了與他的年紀並不相符的得意。
「你跑過來就是說這些?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把大部分的家底搬到南方,就代表,這裡不歸我管了?我找你來,不過是要給你這個。」
埃斯基放下手中一條需要強化的電纜,譏諷著從腰間掏出了一張鼠皮紙。
「這是特拉布十三座工廠的契約,這才是我要給你的東西,維特裡克大工程術士。」
「什?」
維特裡克驚怒道。
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的目光投射在了那張布滿了銀白色紋路的鼠臉上。
那上麵滿是斯卡文對待地位更低的鼠人的嘲諷笑容。
「不過是一百多裡罷了,能做到遠程轉移的法術多到我都不不想去數,你這蠢貨。」
「現在,用你的血液,簽了這份契約,然後,十三座工廠歸你,你就會有足夠的錢去總工程術士那裡買到再讓你多活幾年的藥,我對你難道不夠好嗎?」
物亡而道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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