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或許他已經為此準備了很久。”
望月芥羽輕歎,“人是極其怕冷的生物,在零下的寒冷地帶長時間停留會造成嚴重凍傷,全身僵硬難以活動,除非凶手已經訓練了很久,否則昨晚他就得凍死在雪地裡。”
“凶手的信念極其可怕,完成的條件極為苛刻,我想即使柯南有所猜測,也不會相信凶手真的能夠做到,隻怕他們現在已經落入了這個陷阱中。”
這個無關常識,無關智商。
柯南他們經常遇見的不是高智商的凶手,就是嚴謹刁鑽的謎題。見過愚蠢的凶手,也見過將警方耍的團團轉的天才凶手,但是沒有見過這種不走尋常路的狠角。
這個案子中的凶手,他堅毅,沉穩,忍耐性極強,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
他的智商可能不如柯南以前遇到的任何一個殺人犯,想不出精巧絕倫的殺人手法,做不到完美無缺的不在場證明,於是他選擇了最笨,也最不可能的一個辦法。
這就好比孤島上死了唯一的一個人,排除自殺後,偵探們紛紛討論著凶手是利用什麼交通工具來到孤島上。他們會猜用船、用直升機、用木筏等等。而這些工具隻要有人使用,他們就能沿著工具的去向找到凶手。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凶手是自己遊泳,一路遊了幾百公裡,殺完人後又一路遊了回去,根本沒有使用那些“高級的”辦法。
簡單樸實,但超出想象。
“他和這個村長到底有多大的仇啊……”小倆呢喃,突然皺起了眉頭,“不對啊,哥,村長當時已經死了,他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把頭放在那個雪人裡呢?”
“你還記得你為什麼昨晚要去那個位置堆雪人嗎?”
“誒?”小倆的腦海裡閃過昨日的想法,“我是想要在我們房間看得到的那個位置上堆一個自己喜歡的雪人。”
那個山坡就在旅館對麵,住在這一側的旅客在落地窗前都能看到那裡的小山坡,所以有許多旅客喜歡在那個位置堆雪人,這樣回到旅館裡,也能從落地窗前欣賞自己的雪人。
小倆昨天也是這個想法,其實當時已經有很多雪人在山坡上了,於是他選了一個靠陡坡邊的位置,也是最高的地方,想要第二天起來就能在樓上和他的小雪人打招呼。
“我想他是想要讓這個頭對著某個人吧。”望月芥羽已經沒有了睡意,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冬日溫和的陽光灑進來,樓下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山村操還在和毛利小五郎說些什麼。
“你說,心中有鬼的人,看到那顆頭,會怎麼樣呢?”望月芥羽慢條斯理的靠在窗前,聲音清朗,卻帶著一絲陰森,“那顆頭就仿佛在告訴他,他就是下一個。”
小倆縮了縮脖子:“他會逃走?”
“當然。”望月芥羽輕笑,“當他選擇逃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踏入了凶手的陷阱裡。”
“以凶手的隱忍程度,我想凶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人前,他們現在是查不到嫌疑人的。”
小倆:“那這樣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提示一下柯南他們。”
“主角需要成長。”望月芥羽揉揉小倆的頭,“見證不同的故事,看清每一麵人性,並且堅持在尋找真相的道路上。”
“沒有我們,他們也終究會找到真相。”
這也是望月芥羽欣賞柯南的地方。
他不是每個案件故事中的主角,卻是每個被淹沒的真相的勇敢揭露者,是堅持尋找真相的偵探。他先是他,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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