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保時捷疾馳在路上,車窗外的燈光明亮璀璨,光影打進車裡,落在望月芥羽的身上,露出忽明忽暗的半張臉頰。
他的眼睫輕斂,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中投下一排淡淡的陰影,隨著主人的意識微微顫動。
琴酒開著車,目不斜視,卻是篤定地說道:“醒了就彆和我裝。”
望月芥羽睜開眼睛,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重新靠在位置上,半邊陰影裡,他的一隻眼睛比往常更加漆黑,黑色的眼眸底仿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過當他轉頭看向窗外時,那雙淺灰色的眸子依舊明亮深邃。
琴酒看了一眼車載時鐘。
比正常人的清醒速度快了三倍,比專門訓練過的人快一倍。
“你和情報屋到底是什麼關係?”
望月芥羽輕笑:“如你所見,毫無關係。”
琴酒將車停入一個沒有監控的小樹林,熄火後,靜靜地轉頭看著望月芥羽。
望月芥羽和那雙綠眸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
“情報屋在做人體實驗,你知道嗎?”琴酒點燃一支香煙,冷淡地說道。
望月芥羽頓了頓,目光投到那片煙霧上,掩去自己眼中的意外。
好可怕的男人。
或許是那次受傷,也或許是意國紅桃組的異常表現,男人僅僅接觸了幾回,就能窺探出一二紅桃組的特殊性。
當然,這個世界是柯學的,不會存在什麼外來者,所以琴酒隻能往實驗體的方向上猜。
“不明白你的意思。”望月芥羽扭頭。
琴酒抽出了小刀,扯過望月芥羽被拷住的手腕,準備在他的手上劃一刀。
望月芥羽神色晦暗,直接翻身鎖住琴酒的手臂,帶著手銬的手套住琴酒的脖子,而琴酒也不是吃素的,還在燃燒的煙頭直接按在望月芥羽的手臂上,發出呲呲皮肉綻開的聲響,望月芥羽麵不改色,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收緊手銬的鏈條,勒住琴酒的脖子。
而琴酒則是放開抓小刀的手,另一隻手穩穩接住小刀,揮至望月芥羽的麵前。
那抹銀光刹那而過,望月芥羽後仰躲避,琴酒也正好趁此機會抽出被他用腿鎖住的手臂,去拉被勒住的手銬。
於是狹小的汽車空間裡,兩人又打了起來。
附近的保安打著燈路過,照著燈晃過那輛震動得十分厲害的黑色保時捷,嘴裡嘖嘖幾聲,裝作沒有看到的模樣,邊走邊感歎:“現在的年輕人啊,嘖嘖——”
保安慢悠悠地走過去,而也如他所說的那樣,車廂裡的戰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從一個極端來到另一個極端。
望月芥羽扯動著雙手的手銬,可是手銬的鏈條被另一條手銬拷住,固定在了車頂扶手上,他隻能被迫舉起手臂,無法隨意移動,而琴酒被他壓在身下,靠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雖然手臂被望月芥羽修長的雙腿鎖住,動彈不得,但是明顯這場戰鬥又將是琴酒的勝利。
他的目光移動到望月芥羽被煙頭戳傷的手臂上,那裡的傷口依舊存在,還泛著焦黑。
琴酒皺眉。
他抽出手臂,伸手去抓望月芥羽受傷的地方,已經失去雙手行動力的望月芥羽果斷趁著這個機會咬住了琴酒的手。
他咬得十分用力,完全是不留餘力,幾乎是一瞬間就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琴酒被他小狗咬人的做派氣笑,抽出另一隻手,捏住了望月芥羽的嘴,強行掰開他的牙齒,將手抽了回來。
左手大拇指下方的掌腹多了一排整齊的牙印,還隱約滲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