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啊,琴酒。”
薩澤拉克的臉上重新露出虛偽又誇張的假笑。
“一向精準執行任務的琴酒,也會做出不同於以往的決定嗎?哈哈哈——”
薩澤拉克神經兮兮地笑著,眼神陰暗地看著琴酒:“你為什麼會回來,琴酒?你為什麼會回來?總不會是回來取我性命的吧?”
男人的銀發雜亂地披在身後,單手拎著氧氣罐,眸光淡淡,平靜地看著薩澤拉克。
“看來你的命真的很硬,並且還和以前一樣自作多情。”琴酒不鹹不淡地說著,“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薩澤拉克攤開雙手,衣服早就破破爛爛,但是胸口露出的完好肌膚明晃晃告訴琴酒,他已經恢複如初:“望月芥羽殺不死我,你也一樣。”
“從前殺不死,現在也殺不死。”
琴酒懶得理會這個神經病:“蠢貨。”
他轉身欲走。
“你該不會是為了望月芥羽回來的吧?”
薩澤拉克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琴酒腳步微頓。
僅僅是這個下意識的停頓,薩澤拉克就已經明白了。
“哈哈哈——”薩澤拉克捧腹大笑,“真是太可笑了,琴酒,你這樣的人也會為一個人而停留?哈哈哈,可真是諷刺啊——”
他的手上還沾著自己的鮮血,可是他卻絲毫不在意,笑著伸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淚花,卻將大麵積的鮮血抹到了臉上。
配上他那雙血紅的眼睛,在月色下顯得十分詭異。
下一刻,薩澤拉克的笑聲戛然而止。
鮮血四處濺開,灑落在地麵,薩澤拉克的腦袋不受控製地後仰,瞳孔中還殘留著令人作嘔的戲謔,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
男人放下手中的伯萊塔,語氣森然:“可真是聒噪得令人厭煩。”
他慢慢走到薩澤拉克的麵前,地上的人還在不斷抽搐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琴酒,嘴裡嘶啞著嗓音,發出陰森邪惡的笑聲。
琴酒抬起槍,對準了薩澤拉克:“不知道像你這樣的怪物,打碎了心臟和大腦還能夠活下來嗎?”
薩澤拉克的身體還在不斷顫動著,他張大嘴巴,發出呲呲的聲音,對琴酒說道:“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真悲哀啊,琴酒。”
琴酒麵無表情,連開四槍。
每一槍,薩澤拉克都狠狠地抖了抖身子,直到最後一槍,再也沒有了動靜。
“找死的蠢貨。”
琴酒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拎起手中的氧氣罐。
薩澤拉克的手指再一次開始挪動,原本流血的傷口慢慢止住了流血。
在薩澤拉克再一次喘氣前,琴酒掄起堅硬的氧氣罐,狠狠地砸到薩澤拉克的腦袋上。
“咚,咚,咚——”
琴酒的動作非常狠厲,乾淨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隨著氧氣罐一遍又一遍落下,地麵上噴濺出大量的血跡,就連他的臉上也沾滿了紅色,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手軟,冷酷地掄起氧氣罐,直到身下人的腦袋被徹底砸成肉泥。
猩紅的血液夾雜著生白的漿液,脖子也無法連接頭部,軟趴趴地耷拉在地麵上,琴酒將沾滿血跡的氧氣罐丟在地上,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血漬。
此刻的他仿佛從煉獄爬上來的殺神,麵容冷肅,綠眸裡沒有絲毫感情。
他蹲下身,慢條斯理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聲音陰鷙而冷漠:“之前不殺你,隻是懶得理你,不是不能殺你。”
然而那坨肉泥明顯無法再回答琴酒的話。
琴酒卻是一個謹慎到骨子裡的男人,即使麵前的肉泥怎麼看都不可能恢複,他依舊扯住薩澤拉克的頭發,將掉落的腦袋提起來。
“和你的身體說再見吧——薩澤拉克。”
琴酒語氣森然,隨後手指一鬆,那顆頭顱就順著斜坡滾落下去,一路“歡快”地蹦蹦跳跳,最後落入水中,不見蹤跡。
——一個作惡多端的神經病,最終還是按照命定的軌跡,走向了自己的結局。
而幫忙達成這個結局的主人卻再也沒有看一眼地上的屍體,冷漠地揮了揮指尖的鮮血,繼續往另一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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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矢先生,您也沒有看到望月警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