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夜晚格外寧靜。
月亮一如往常,卻在群星閃耀中顯得更加溫和,細碎而清冷的光灑落在地麵,無端帶著一絲清冷的聖潔。在這片寧靜中,就連躁動的靈魂似乎也能夠找到歸屬。
彆墅的露天玻璃房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琴酒將一提啤酒放置到地上,望月芥羽微微仰起頭看他,眼眸帶笑:“謝謝,也謝謝伏特加。”
剛讓人離開,又叫人幫忙跑腿買啤酒,這個小弟忠誠至今,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琴酒垂下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望月芥羽,什麼也沒有說。
望月芥羽卻瞬間福至心靈,伸手拍了拍身下的地毯:“放心,乾淨著呢。”
最後男人還是挨著望月芥羽坐下,不過和姿態閒散的望月芥羽不同,他是櫻花人最標準的跪坐姿勢。
看到望月芥羽一副閒散的盤腿模樣,琴酒的眸底若有所思地閃動了幾下。
望月芥羽並沒有注意到琴酒的視線,隻是將那提啤酒拆開取出兩罐,一罐單手啟開,一罐遞給琴酒。
琴酒接過啤酒。
寂靜的夜色中,傳來兩聲清脆的易拉罐開啟聲響。
“cheer~”望月芥羽輕笑一聲,率先用自己的啤酒擊向琴酒手中的啤酒。
琴酒看一眼手中的啤酒,非常給麵子地抿了一口。
望月芥羽則是直接仰頭喝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能夠讓琴酒來屋頂陪他消磨時光,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琴酒這樣的人,注定工作轟轟烈烈,生活波瀾不驚。
或許七年前的那次命運相彙,都是琴酒這個角色運轉上千萬次,才會出現一次的偏離。
想到這裡,望月芥羽放下啤酒,咽下酒液的同時,低咳著笑了起來。
琴酒眸光淡淡,隻是欣賞著遠處的星光和月色,並說出了上到頂層來的第一句話:“你在笑什麼?”
望月芥羽用手抵住唇,不讓自己的笑容太過明顯,隻是說道:“這好像還是我們第一次,如此平靜地坐在一起喝酒。”
在此之前,他們的關係脆弱到僅是依靠**,而現在,在**之上,他們似乎有了更多的**。
他們不再單純地床上交流,逐漸有了彆的交流方式。
這放在以前,是雙方聽到都會嗤笑的程度。
琴酒聽到望月芥羽的話,綠眸深沉而深邃,隻是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人。
對方擁有一個好皮囊。
第一次見麵,即使是晃眼的燈光,那張臉都能在若隱若現的黑暗中讓人一眼看到。
特彆是那雙無情的桃花眼,明明含笑自帶三分真切,可琴酒卻透過那雙眼睛看到高高在上的靈魂,和清冷孤傲的本性。
——他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現在想來,他的第一印象還確實從未出錯。
“喝酒,是套取情報的最好機會。”琴酒說。
“哦?”望月芥羽坐起身子,倚靠在琴酒的身上,“真是讓人遺憾,我還以為我們能夠平心靜氣地談心呢。”
琴酒將人扶正,瞥他一眼:“也沒有多少區彆。”
談心=交換情報
已經是非常平等的代換關係。
望月芥羽又忍不住笑。
救命,他為什麼總是能夠理解琴酒的一些腦回路。
“好吧,那你談些什麼?”望月芥羽漫不經心地問。
隻要琴酒不問他主線劇情的計劃,他倒也能夠挑一些無傷大雅的回答給他。
男人沒有馬上詢問,隻是捏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口。
望月芥羽側頭看他。
男人的側臉線條流利,輪廓分明,喝酒時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帶著難以言喻的迷人和性感。
良久,男人放下啤酒,終於用他那磁性低沉的嗓音詢問:
“讓你此時此刻,在這裡喝酒的原因是什麼?”
望月芥羽舉杯的手一頓。
男人的問題卻未停,他微微抬起頭,看著天上那抹溫柔卻孤冷的月亮被幽光的浮雲所籠罩,繼續開口:“讓你對未來如此悲觀的原因,是什麼呢?”
那一刻,他明明可以問很多彆的問題,但是他卻偏偏問了那樣的問題。
望月芥羽的心又一次亂了,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
琴酒伸出手,讓眼前的人隻能看著自己。
“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你卻對他們隱瞞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