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的話毒舌且直白,完全是直擊要害,將南穀豊氣得再次暴走,瘋狂地敲擊著桌子,試圖擺脫手腕上的束縛,將眼前的這個人撕碎:“你放屁!你閉嘴!你閉嘴!”
鬆田陣平順從地閉上了嘴,可是臉上的不屑和嘲諷深深刺進了南穀豊的心口,他忿恨地指著鬆田陣平,大聲咒罵:“還不是你們這些警察和他們沆瀣一氣,我的妹妹和我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說著,這個年輕人的眼裡滿是淚花:“你以為我沒有努力過嗎?當年的事情以及證據全部被你們警方壓下帶走銷毀,我連曝光的能力都沒有,彆說警察不幫我,就連媒體都不敢觸上麵的黴頭,紛紛拒絕了我。後麵他們更是因為我緊追不放,將我暴揍了一頓,我的妹妹也因此抑鬱,跳樓自殺,而你們呢?你們當時在哪裡?”
鬆田陣平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導致南穀豊不再相信警方。所以他即使被抓入獄,也沒有提過妹妹的事情,沒有試圖將當年的事情翻出來。
鬆田陣平為警方的腐朽而生氣,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沉下聲,問道:“是誰讓你去殺北川醫生的?”
南穀豊沉默不語。
鬆田陣平:“你要知道,你妹妹的事情和交通部有關,而我們這裡是刑事部,你如果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我便可以幫到你。”
這回輪到南穀豊嗤笑:“你?”
他上下打量著鬆田陣平,眼裡滿是嘲弄:“你有什麼能耐?那位可是小山一太郎的兒子,是你這個小警察也得罪不起的,你與其在我這裡耍威風,還不如早點洗洗回家睡覺,要不然你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鬆田陣平神色淡淡:“你隻需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
南穀豊搖著頭,暗自嘲笑這位警官年輕氣盛。
鬆田陣平敲了敲桌麵:“你妹妹的那件事,我會幫她懲罰那些有罪之人,你隻需要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南穀豊睨他一眼,隻是一邊搖頭,一邊冷笑。
鬆田陣平皺眉,靜坐良久,見對方完全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也不再繼續追問,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他走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身材健碩的獨眼男人正站在單麵玻璃後麵,靜靜地觀察著裡麵抱頭不語的南穀豊。
“目前就是這個情況。”鬆田陣平隨意地將文件丟在案桌上,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件事你知道了,現在要怎麼做?”
這位獨眼壯漢,正是搜查一課的管理官,黑田兵衛。
在調查以及推測到事情的前因後果後,鬆田陣平在深思熟慮下,決定越級上報,將這件事報給黑田兵衛。
這件事目暮十三肯定是扛不下來的,與其讓更多的人陷入其中,鬆田陣平很是果斷地將這棘手的麻煩交給了更上一級的黑田兵衛。
這位領導是不久前轉到他們警視廳的,所以以前肯定是和這些案子以及小山一派沒有關係。並且根據這些日子的觀察,鬆田陣平能夠看出來對方是個儘職儘責的警察,他將這件事交給黑田兵衛,就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
鬆田陣平從不認為自己會輸。
果然,黑田兵衛並沒有讓鬆田陣平失望,隻是轉過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鬆田陣平,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那自然是要繼續追查下去。”
鬆田陣平挑眉:“即使我們的對手可能是上麵的人?”
聽到鬆田陣平的話,黑田兵衛扶了扶額頭,笑罵道:“這事情既然你讓我知道,那肯定就是為了讓我去扛上麵的壓力,你之前不考慮這個問題,現在知道問我了?”
這個混蛋小子!彆以為他不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
黑田兵衛被他架在火上烤,現在還好意思問?
鬆田陣平完全沒有坑了自己上司的上司這種想法,隻是微微一笑,露出標準的接待式假笑:“黑田管理官加油啊,我相信一個小小的小山瞬不是你的對手。”
黑田兵衛:……這小山瞬還在躺屍呢,倒是他背後的小山一太郎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