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生？”r/
r/
道長的聲音都有些虛浮。r/
r/
小瀾挪開秦音的手，堅持著露出眼睛。r/
r/
好在，男孩的目光已經集中到了道長身上。r/
r/
“不是我……”r/
r/
男孩搖著頭，瞳孔裡瞬間溢滿了淚。r/
r/
道長繞過地上的屍體，蹲到男孩麵前。r/
r/
“你是趙萬生？”r/
r/
男孩眼裡的淚撲簌簌滾落，他抬眼看了看站在道長背後的一群人，而後顫抖著把頭埋回了臂彎。r/
r/
茉莉的臉色雖然很不好，但聲音已鎮定下來，“他是誰？”r/
r/
“我不知道……”充滿委屈的哽咽聲從男孩的小小軀體裡發出，“他忽然……忽然出現在了家裡，還進了我的房間，我很害怕……”r/
r/
傻子退出房間瞧了瞧客廳裡的家具，剛才沒注意到，現在一看，果然有翻找過的痕跡。r/
r/
“應該是個入室行竊的小偷。”傻子衝著道長點點頭。r/
r/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道長聲線溫柔，“萬生，不要怕，告訴我們。”r/
r/
萬生卻忽地不說話了。r/
r/
“萬生？”茉莉伸出手。r/
r/
在茉莉的手距離萬生還有幾公分的時候，萬生猛地揚起了頭，黑眸中的目光和剛才完全不同了。r/
r/
“我不是萬生，”萬生一字一頓道，“我是趙百歡。”r/
r/
“趙百歡？”r/
r/
羅九天從後麵扯了扯茉莉的手臂，茉莉機敏地住了口。r/
r/
現在占據萬生身體的，是趙百歡那個狂躁的人格。r/
r/
“那你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嗎？”道長麵不改色。r/
r/
萬生撇撇嘴角冷笑了一聲，“哼，你們看不出來嗎？萬生殺人了，我的好弟弟，趙萬生，終於殺人了……不！不！不是我！”r/
r/
剛才那番話說到一半，萬生就驟然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拚命地抱住腦袋，眼底噙著的淚又湧現出來。r/
r/
“萬生，”茉莉再沒錯過機會，一把拉住萬生的手臂，“我們知道不是你，彆害怕，冷靜下來，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r/
r/
萬生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死死盯著茉莉，臉頰和眼白一起漸漸泛紅，終於，似乎是到達了某個臨界點一樣，萬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疲憊地合上眼睛，再睜開時，目光已變得出奇地平靜。r/
r/
“萬生太脆弱了，”這一次，萬生的語調平緩得仿佛在誦經，“我來告訴你們吧。”r/
r/
現在應該是趙千樂的抑鬱人格了。r/
r/
“他是住在我們樓上的人，”不光語氣波瀾不驚，在這個人格的操控下，萬生的眼神似乎都失去了光華，“他通過外麵的梯子爬進了我們的家，萬生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櫃子裡翻找東西，他找到了家裡的錢，然後，還要對萬生做不好的事情。”r/
r/
眾人的眼神跟著他的講述走，看到了窗外的消防梯以及掉在了客廳裡的錢包。r/
r/
“然後，”萬生露出了一抹細小的詭異笑容，“萬生就殺死了他。”r/
r/
“是萬生做的？不是趙百歡……或者你做的？”茉莉伸出的手臂上已經爬滿了雞皮疙瘩。r/
r/
“我們做不到，”萬生搖搖頭，“隻有萬生可以，而且……萬生也不是第一次了……”r/
r/
茉莉還是把胳膊縮回來了，另一隻手在小臂上搓了搓。r/
r/
“這是什麼意思？”r/
r/
瞬間，萬生的表情又變了。r/
r/
他們已經能分辨得出來了，現在才是真正的萬生。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