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撕扯著那張大網。
等到小瀾終於從網中掙脫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滿眼金星幾乎昏迷了。
“醒醒!醒醒……”
解炎捏住小瀾的臉頰左右搖晃,被寶木氣得一掌揮開了。
半晌,小瀾才幽幽睜開眼睛。
她驟然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彎身朝正屋的後門看去。
“呼——還好沒人聽到。”
“裡麵一個人都沒有,”寶木把小瀾扶起來,“我們在裡麵找了一會兒,還不見你進來,就有點擔心。”
小瀾感激地挎住寶木,“這家人的陷阱設在這裡了,說明臉孔應該在附近,來,我們一起找。”
四個人一起在這片小倉房的附近翻找起來,離天亮還有很久。
小瀾的腳步還有些晃悠,拐著曲線往那塊亮晶晶的東西走去。
然而走到近前時,小瀾隻看到了一團蓋在秸稈上的破布。
這玩意……會反光?
寶木也湊過來,低頭看了看,“這是什麼?”
“我從那裡能看到這玩意在反光,”小瀾回頭指向自己踩中陷阱的地方,“可是它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反光的樣子。”
“是不是像那個相框一樣,從某個角度才能發現玄機?”解炎也走了過來。
“相框那至少有個玻璃做反光物,這隻是塊破布啊。”小瀾拎起那塊破布,抖了幾下,沒有東西從上麵落下來,破布下麵也隻是普通的秸稈。
其他三個人盯著破布看了幾眼,不約而同地走開到一邊去接著尋找起來。
隻有小瀾捏著那塊破布,一臉懷疑地看著它。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張破布……
小瀾把破布翻過來又翻過去。
然後,鬼使神差一般,她把那塊破布,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破布是灰褐色的,表麵散發著暖烘烘的氣息。
小瀾嗅著這股令人感到安心的氣味,在破布下睜開眼睛。
她能看到東西。
透過這層並不透明的破布,周圍的一切在她眼前儘現,甚至連同伴們看著她時古怪的表情都能看到。
“快過來!”小瀾仰著臉,招呼其他人過來,“快快!我好像找到了!……”
三個人半信半疑地走近。
“你在乾嘛?”解炎瞥了小瀾一眼。
“把那本書拿給我。”小瀾衝著解炎甩了甩手。
解炎拉開外套,從外套內側掏出寶貴的棺中書,遞給了小瀾。
小瀾飛速翻到第六頁,把棺中書拿到麵前。
紙頁上,出現了九道門組成的半圓弧,九道門前,分彆站了九個人。
“我看見了。”
小瀾這句話一出來,其他三人頓時興奮起來。
“真是這破布?”解炎看向破布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小瀾把破布從臉上拿了下來,遞給了寶木,又點點頭道,“真的,臉孔要麼就藏在破布中間,要不然,這破布可能就是臉孔本身。”
“看見了看見了!”寶木也低聲歡叫起來。
這樣子,四個人輪流看到了那幅圖的模樣,將畫麵臨摹到白紙上以後,眾人又把破布放回了原地,踩著最後的夜色跑回了根據地。
“這是門嗎?”四人聚在那張紙旁邊商量著,解炎指著畫上的弧形問道。
“那怎麼辦?會不會是我們九個玩家要每個人進一扇門,最後才能一起跑出去?”秦思聰又擔心起來。
四個人沉默了一下。
“我們還是彆想那麼多,”小瀾頭都沒抬,直接道,“先儘力把書裡的內容集齊,接下來……肯定是有辦法的。”
“就是就是。”寶木捧場道。
第二天白天,三人故技重施,成功進入了下一戶人家,解炎的業務也愈發熟練了,很快就找到了這家人藏匿臉孔的位置,完成了任務。
從院子裡走出來之後,小瀾抬頭看向天邊,雖說夜色還未降臨,但估計白天的時間也不足以支持他們完成下一戶的任務了,三人先跑回了秦思聰所在的大院子。
晚上的經曆也十分順利,四個人又滿意地得到了第八幅畫。
第七幅畫上,沒有什麼圖案,隻有四個字。
生死未卜。
第八幅畫上,畫著一扇四方的大門,大門的正中間,畫著一個麵具的圖案。
四個人在看到這幅圖的瞬間,就看出了它的玄機——這個麵具的圖案,和秦思聰在老人家找到的麵具十分相似。
“生死未卜,”解炎用手指戳了戳那張白紙,“這也算是提示嗎?我們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生死未卜?”
四個人盯著那張紙。
“其實,要是仔細看,”秦思聰細聲說道,“這四個字中間的間隙,好像是不一樣的。”
見其他人注意到了他的話,秦思聰忙補充道,“像是一個生字,一個死字,然後未卜兩個字是連在一起的。”
“原圖就是這樣的嗎?”小瀾先問向具體操作任務的解炎。
“一模一樣,”解炎舉起雙手懇切道,“我用我所有的才華發誓,我完全是按照原圖描下來的。”
眾人先放下了這張圖,拿起第八張看了起來。
秦思聰把麵具擺在了白紙旁邊,這麼一對比,果然是一模一樣。
“這玩意有用,咱們以後得一直帶著。”解炎伸手就打算去拿麵具。
小瀾搶先他一步拿起麵具,想了想,又把它遞還給了秦思聰,“你拿著這個吧,畢竟是你找到的。”
秦思聰感激地看著小瀾,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麵具收到懷裡,收好之後還不放心地拍了拍。
解炎淡淡地瞟了小瀾一眼,沒說什麼。
“好啦,接下來我們還剩下一頁紙,就完成任務了。”小瀾說了一句振奮的話。
幾人隻振奮了一點點,因為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前八頁的內容,然而對於到底如何通關還是沒有想法,當然了,問題主要出在第四頁上,他們四個至今沒能分辨得出那些布滿畫麵的不規則圓圈到底是什麼,以至於第四頁之後的內容,他們也半知半解。
天剛一亮,小瀾、寶木和解炎便拿著手中的最後一塊肉,踏上了尋找最後一戶人家的路。
越到後麵,寶木的工作壓力越大,不僅搞錯了幾次,甚至還引著二人走回了之前被他們光臨過的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