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幽怨地瞟了傻子一樣,好像在說謝謝,我心裡完全沒有好受一點。
不過轉念一想,在他們初遇的時刻,自己確實無法理解這種事情,可現在,在經曆了那麼多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沒碰見過的事之後,自己居然很自然地聯想到了真相。
這麼看來,傻子和寶木選擇的時機還是正確的。
“所以那個女……她是要附你的身嗎?”沈夫問傻子。
“應該是,”寶木點頭,“你有沒有看到,她吐了一些橘黃色的氣體出來?”
“我看到了,”沈夫決定重振旗鼓,站直了身子,“那就是她的……呃,靈魂?”
“你可以這麼理解,”傻子說道,“我們一般叫它靈汐。”
“靈汐?”
“對,”傻子接著說道,“你身上也有靈汐,就是它們組成了現在的你。”
“你們身上也有嗎?”
“活人身上的靈叫做靈潮,死後就變成了靈汐,”寶木拍拍沈夫的肩膀,“歸根結底,靈潮和靈汐其實是一種東西,隻是氣味不同,就像活人和死人,你看你現在死了,但你有感覺到哪裡不一樣嗎?”
沈夫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然後抖抖手臂,“我沒有手了。”
“不是這種不一樣,這世上也有很多沒手的活人,我是說,你的感覺、狀態。”
沈夫還真的思考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
“所以啊,”寶木娓娓道來,“其實,死亡,隻是換個方式生活而已。”
生活。
沈夫的瞳孔略微放大了。
“生活的本質還是一樣的。”他嘟囔道。
“太對了!”傻子拍手讚同,“不愧是搞藝術的,悟性就是高,生死就是這麼回事,生前執著的人,死了以後也一樣執著,生前作惡的人,死了以後大概率還是會作惡,這是規律,當然了,這山裡是特殊情況。”
“因為山裡有某種操控的力量,對不對?”沈夫甚至學會了舉一反三。
傻子和寶木連口稱讚起來。
戴黎黎男友,還有地上的骨頭架子,甚至是沈夫離體的雙手,都被那股力量侵附,做出了古怪的行為。
沈夫已經完全看懂了眼前的一切,真相就像是滾瓜爛熟的樂譜,清晰地呈現在了他腦海中。
“你們就是來調查那股力量的吧?”
傻子和寶木凝視著沈夫那雙逐漸明晰的瞳孔,認真地點頭。
沈夫抿緊嘴唇,扭頭看了看那堆骨頭架子,“我能幫忙嗎?”
羅九天合上祠堂那扇搖搖欲墜的後門,轉過身,看向道長手中搖擺不定的光源。
“它是不是要滅了?”
道長甩了甩那張長明符,“應該還會亮一段時間的,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沒關係,我們……”
道長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噗地一聲,長明符上的光線猛地熄滅了,二人陷入到黑暗中,懵懵地看著對方。
還好他們已經來到了室外,待眼睛適應了微弱月光,道長仔細觀察起這張忽然失靈了的長明符。
羅九天則隻身走向了他們麵前的大“煙囪”。
“這就是,火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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