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每一個青春期的少女,都做過拯救彆人的夢。
秦音和問靈看著呂結衣,內心十分複雜。
這個少女,固執地認為傻子應該有著比她自己還要易碎的心靈,卻不知道,傻子其實並不寂寞。
“可憐。”問靈扭過頭,眉毛扭成了“八”字形。
“誰可憐?傻子還是呂結衣啊?”秦音問道。
“她。”問靈抬手指向呂結衣。
呂結衣落寞地坐在那把椅子上,低頭不語。
書桌上,還放著傻子那本數學筆記。
“結衣,”田田的語調溫柔了起來,“如果你是這麼想的,你就應該這麼告訴他呀。
“我怎麼說?”呂結衣說道,“難道要我直接跑到他麵前跟他說,許子杉,我知道你沒爸沒媽,我也沒媽,咱倆一塊敞開心扉地聊聊吧……我能這麼說嗎?”
“倒是很奇怪。”田田撓撓頭,笑了。
“所以啊,我沒彆的選擇。”
“可是你直接跟他說你知道他喜歡你……這也很奇怪,”田田伸手摸了摸呂結衣的手,“就沒有彆的方法了嗎?”
“我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呂結衣抬起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起了轉,“你有彆的辦法嗎?”
“彆哭啊結衣,彆哭,哎呦喂……”田田匆忙抓起桌上的麵巾紙,“我們慢慢想唄,總會有辦法的。”
“可我想不出來了……”呂結衣的哭腔委屈極了。
“我想,我幫你想,”田田一邊給呂結衣抹眼淚,一邊做沉思狀,“辦法辦法辦法……想個辦法……”
呂結衣見到她這副滑稽的樣子,又笑了。
“想不出來算了,也彆想破了你的頭。”
“結衣,其實我覺得,你需要的不是辦法,”田田輕拍著呂結衣的右手,“你想要的是你和許子杉能夠坦誠相對,是不是?”
呂結衣琢磨了一下,點點頭。
“這就對了呀,”田田說道,“真誠是相互的,隻有你付出了真誠,才能換回真誠。”
呂結衣眨著眼睛,還有點懵懵的。
“我不真誠嗎?”
“你跟我肯定是真誠,所以我對你也真誠,”田田說道,“但你對許子杉的態度,可算不上真誠吧。”
呂結衣的目光挪開,放空,真的思索起了這一點。
“反正從我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上看,你對於許子杉,一直都是勸告、建議,甚至是命令,但你卻沒有和他平等地交談過,”田田說道,“在他麵前,你的姿態太高了。”
“我有嗎?”呂結衣的臉變紅了。
“有,但我不是說你傲慢,”田田忙道,“我覺得你更像是恨鐵不成鋼,你覺得如果你不那樣做,他就不會懂你說的話。”
呂結衣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又垂低了肩膀,“我那麼討厭嗎?”
“誰說你討厭?”
“你說的那個我,讓我覺得很討厭。”
“我不覺得,”田田說道,“許子杉肯定也不那麼覺得……我認為,許子杉其實明白你想做什麼。”
呂結衣抬起頭來,“真的嗎?”
“他之所以不討厭你,可能就是因為他明白,”田田說道,“雖然你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人很不耐煩,但他知道你的本意是為了他好,所以他不理解你,但感謝你……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你太漂亮了,男生是不會討厭漂亮女孩的。”
最後這半句插科打諢的效果很好,呂結衣身上的抑鬱氣息果然一下子散去了大半,她哼唧了一聲,“你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