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呂結衣把自己去確認監控視頻以及去警察局辨認屍體照片的事情細細描述了一遍,田田哪裡見識過這種事情,聽得一愣一愣的,在聽到黑衣人可能將死者頭顱藏在身上那一段時,田田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真是變態啊,純純的變態,”田田抱著自己的肩膀打著哆嗦,“那些女生招他惹他了啊,精神病……我懷疑那個男的真的有精神病。”
“心理健康的人也很難做出這種事情吧,”呂結衣歎了一口氣,“我現在的心態就很糾結,一方麵希望死的人真的是殺人魔,這樣的話,就不會再有人受害了,但是另一方麵,我也很好奇他到底為什麼要殺人,又為什麼要自殺,可是他死了,我們永遠都沒辦法知道了。”
“相信警察叔叔們肯定能調查出來,”田田拍拍呂結衣的手,“我們放學的時候,他們還在調查呢,好辛苦,但他們肯定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的。”
呂結衣斜著眼睛笑看向田田,“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剛才你還在埋怨警察不讓你打聽呢。”
“我那不是埋怨,我那是……”
“是什麼?”呂結衣逼問。
“我是……”田田想不出好的解釋,索性挺起腰杆,殺了個回馬槍,“對了,結衣,放學的時候,我還碰到許子杉了呢。”
一聽到傻子的名字,呂結衣一下子嬌羞了起來,她眨著眼睛,張了張嘴。
“許……許子杉?”呂結衣避開田田的視線,“他說什麼?”
“誒——”田田追趕著呂結衣的視線,“你怎麼知道他跟我說話了?”
“他要是沒跟你說話,你乾嘛要提他?”呂結衣撅起了嘴,“你真煩人!”
“好啦好啦,我說還不行嗎?”田田笑嘻嘻說道,“他說他把筆記本忘在你這裡了,叫我幫他拿回去。”
呂結衣明顯失望了,她甩了下胳膊,伸手掏出了包裡的筆記,“呐,給你,本來讓你今天早上去上學的時候帶著的,結果忘了。”
“看起來很失望嘛,”田田把那本筆記裝進自己包裡,“行,彆失望啦,他還說了彆的——他讓我問你,你還好嗎?他說他很想你呢。”
這就屬於添油加醋了。
“你就胡扯吧,”呂結衣背過身去不再理她,“他不可能說這話。”
“這個……話確實是我腦補的,但這番話都寫在他臉上了,”田田說道,“他看上去沒精打采的,好像昨晚一宿沒睡覺似的,說不定就是擔心你擔心得睡不著啊……”
呂結衣想起了昨晚的電話粥,淺笑了一下,隨即轉過身,在田田頭上戳了一下,“誰像你啊,沒心沒肺的,睡得這麼香。”
“你昨晚不也睡得很香嘛,還說我!”田田大聲申辯。
呂結衣笑著點了點頭,“對,我也睡得很香。”
兩個女孩在房間裡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好像愉快的話題總也聊不完似的,窗外的天空逐漸變成了橘黃色,晚霞中的雲仿佛被撕成了薄絮的花樣年華,雲上的眼睛透過朦朧橘光看著地上的人,地上的人隻能看得到雲,卻看不到更遠處了。
有人會永遠停留在這裡。
秦音和問靈在不知不覺當中,倚靠在對方身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同時醒來。
臥室裡暗了下來,呂結衣和田田也睡著了,臥室的門一陣陣響著,篤篤篤,篤篤篤……
“衣衣,田田,”是呂守財在敲門,“吃飯了。”
呂結衣聽到了爸爸的呼喚聲,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懵懵地打了個嗬欠。
“天都黑了啊……”
“衣衣,田田?”呂守財的敲門聲急了一些,“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