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就被趕出寺院了?”
孫磊聽著魯智深的話,這山下鎮裡大鬨了一番,上山又打爛山門,打壞金剛像,滿寺僧人估計除了智真長老沒一個逃得了一頓毒打,這麼一頓鬨騰智真長老就是再喜歡魯智深也留他不下了。
“唉,長老說灑家闖了大禍,文殊院是待不了了,不過東京大相國寺的主持智清禪師是智真長老的師弟,智真長老推薦我去那裡謀個差事。”
“灑家一下山就想起了兄弟,這一打聽知道兄弟往南去了,這不緊趕慢趕想追兄弟,卻不想兄弟你沒走遠,我後出發卻走到了前頭!”
魯智深哈哈大笑的挽著孫磊的手,這終於是追上了孫磊。
孫磊有些好笑的搖著頭,這緣分真的是很奇妙,自己一路行得慢,又在真定府逗留了好些日子,沒想到恰巧就等到了闖禍的魯智深,而且這家夥還跟著自己的路線在走。
魯智深不可能去找那趙員外,對於這人魯智深隻算是有交情,談不上深交,趙員外幫他出家也隻是幫金翠蓮報恩,兩不相欠,今生再無交集。
孫磊有次趁魯智深喝多了問出了好多真心話,其中就有在老種經略府的懷才不遇,也有在小種經略府的窩囊受氣。
魯智深雖然平時喜歡吹自己是老種經略相公門下做到了關西五路廉訪使,但實際上不過也就是個提轄官,關西五路廉訪使那可是大官,監管關西五路官員,這種職位要麼精明強乾,要麼奸詐狡猾,不管哪一頭都不是魯智深這種粗俗莽漢能乾的。
魯智深因為武藝不錯,後調撥給了小種經略府相公去渭州充門麵,結果小種經略府相公和老種經略府相公不一樣,不喜歡魯智深這種喜歡惹事的粗人,所以魯智深在渭州很不受上官待見。
後來在酒肆聽聞金翠蓮被那鄭屠欺詐失了身子還要賣唱還債,淒慘的遭遇讓魯智深大發雷霆,放走了金翠蓮和金老漢,本想隻是教訓一下鄭屠誰知道鄭屠不禁打三拳下去就死了,自己染上人命官司,成了逃犯。
不過聽魯智深說他對鄭屠早有不滿,想他武藝精熟,關西無人不知,這都沒敢自稱鎮關西,那鄭屠一個屠戶惡霸竟敢自稱鎮關西,這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更是辱了鎮關西這三個字。
聽到這些的時候孫磊是大感興趣,這可是以前不知道的。不過這都是酒後聽的,真假孫磊不知道,反正按魯智深這好打抱不平的性格,鄭屠這種惡霸遲早都是被打死的。
“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要醉酒鬨事嘛!”
離開五台山之前孫磊囑咐過魯智深飲酒不要總是醉,醉酒容易出事。沒想到魯智深根本沒聽進去,自己走了沒多久就出事了,早知道這樣不如把魯智深一並帶下山。
“兄弟,說起來都怪你,你不走灑家還有個一起說話練武喝酒的,你這一走灑家心中煩悶,不飲酒能做什麼?這飲酒鬨事也有你一份責任!”
魯智深緊緊的挽著孫磊的手就要往宅院裡走。
“這宅院主人家不錯,已經準備了飯食招待灑家,兄弟今天咱們喝個痛快!”
說完挽著孫磊的手就要往宅院裡走。
“等會兒,還有人呢。”
孫磊定住腳,把手抽出來,走到門外把老婆婆從毛驢上扶了下來。
“兄弟,這位老太是你祖母麼?”
魯智深奇怪的看著老婆婆,摸著自己的光頭奇怪的問道,孫磊在五台山時可沒說過在這河東路還有親人,怎麼就突然多了個老婆婆?
“彆說了,一言難儘,咱們先進去,讓老人家休息休息!”
孫磊也不知從哪裡說起,隻能先扶老婆婆去休息,這都好多天了,老婆婆渾渾噩噩的,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