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大宋的臣子,君為臣綱,此乃天下大義,古今常理,異族來襲我等自當以命相搏!”
張叔夜中氣十足的說道。
“你這條命能擋住幾人?又有幾人會以命相搏?真如你說得這般眾誌成城,燕雲百年為何收不回來?年年歲幣,不覺得可笑麼?”
孫磊譏諷道。
“朝廷大事由不得你這黃口小兒議論,你懂什麼社稷江山!你這小小水寨,如果朝廷要剿,頃刻就能夷平。”
張叔夜臉色漲紅的說道。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這大宋要亡了。你懂,可你卻視而不見。”
孫磊冷笑著看著張叔夜,和每個王朝末期的忠臣一樣,迂腐不化。
“我不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會不知道大宋氣數將儘,我也不信你不知道朝廷如今有多黑暗,我更不信你不知道皇帝有昏庸無道。”
“百姓民不聊生,天下輿情滔滔,你們這些所謂的清官忠臣在做了什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說到底你們不就是貪圖那忠臣的名聲?你們隻是儘人事,聽天命罷了,做不到就來一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罪不在我。好像真的自己儘力了一樣。”
孫磊看著張叔夜說道。
“你怎知朝堂多麼凶險,你怎麼知我們沒做事!你根本不懂。”
張叔夜被孫磊說得滿臉怒氣,孫磊把他批得一無是處。
“我當然不懂。可你懂我的意思麼,你們做了事,可你們做的事有意義麼?天下即將傾覆,千百萬人命在旦夕,你們那小打小鬨隔靴搔癢的行為能改變什麼?”
孫磊搖頭道,說張叔夜這些人沒做事確實不妥,可說他們做了事又似乎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不過是給大宋這個搖搖欲墜的大廈加根細木棍撐著罷了。
“你怎知邊疆什麼情況?我大宋禁軍五十萬,各地廂兵幾十萬,西軍四十萬!一百多萬大軍,企是你這小小水窪能想象的?”
張叔夜報出了大宋家底,雖然和全勝時期有些不如,但這份軍力足可蕩平一切。
“除了西軍有點戰力,其餘的都是土雞瓦狗!這一點你比我清楚,這些人拉到戰場上那就是送死。”
孫磊一擺手道,童貫二十萬精銳大軍北伐,被幾萬契丹人打得慘敗,可見大軍軍力之差。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降你的。”
張叔夜冷聲道,他知道說這些不是孫磊的對手,但不管孫磊說得如何天花亂墜,他都不可能降孫磊。
“張知縣,你似乎有些害怕,說話底氣總是有些不足?”
孫磊看著張叔夜問道。
“我為何怕你!”
張叔夜開口道。
“因為有些事你知道,但你卻不承認,也不願意去承認,可你心裡知道,你是錯的,那是事是錯的。”
孫磊看著張叔夜笑道。
“人可以自欺欺人,但卻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孫磊指著張叔夜的胸口道。
“就算如此,我也是大宋的臣子,就不會幫你們這些賊人。”
張叔夜這次沒有反駁孫磊,很是坦然的開口道,他是不可能以身事賊的。
“你會改變想法的。”
孫磊擺了擺手,幾名軍卒上前將張叔夜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