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史前迷宮_劍指魔界_免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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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史前迷宮(1 / 2)

binf/b/div二人在鎮上的廢墟中瞎轉悠了片刻,便抄小道來到鎮子南麵的碼頭邊上。

海水漲潮,已將大部分階梯淹沒了,隻有十餘級台階裸露出水麵。

浪花不時地拍打著階梯上那八個石墩子。

中間的兩個石墩上,纏繞著手臂般粗大的鐵鏈子,海麵上除了漂浮著一些火灰星子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大胡子望著寬廣無垠的大海,自言道“這連一個木筏子都沒有,到哪裡找船去,不知龍兄弟他們那邊有沒有找到船?”

小機靈也被這一望無際的大海給深深震撼了。

他撥弄起手中的佛珠,道“師父說,這世上很多東西不是從來就有的,它要靠我們一點點去爭取,不僅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還要有點石成金的睿智。”

大胡子愣了片刻,似乎有所頓悟。

他輕撫著小機靈的光頭,嘿嘿笑道“小光光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不相信這偌大的鎮子,沒有一個造船的地方,就算是沒有,修船的地方總該有的吧,走,我們四處找找。”

……

夏宇龍和張仙沿著海邊往東北方向而行。

二人走進了一片金黃色的沙灘中,沙灘平坦寬廣,踩在上邊鬆軟舒適。

放眼望去,大江入海口的北麵,有一座跌宕起伏的山脈橫亙在眼前。

山脈清秀而剛勁,順著大江呈東西走向,延綿數十裡後便往南麵折行。

江水自山腳下穿流而過,南麵的山勢猶如牛的脊背,高高隆起,延綿數十裡後,山勢又逐漸變得平緩起來。

在餘脈儘頭,矗立著五個圓土包子,每個圓土包子有三層樓這麼高。

圍著每個圓土包子行走,得花上幾頓飯的工夫。

每當海風襲來,遠遠便聽見土包子中有虎嘯的聲音,傳說它們是三國時期關羽、張飛、趙雲、馬超、黃忠五虎上將的陵墓。

五人的英魂化作了一隻惡虎,世代守護在土包子中。

三國時期的東海邊上,乃吳國孫權屬地,五虎上將長年在魏蜀吳三國交界之地征戰。

且他們去世的年月不一,死後又怎會合葬在這東海之上,這也隻是一個傳說罷了。

又有傳說它們是太古時期,伏羲氏手下五員大將,金靈子、木神風、水道師、火天門、土星魂的陵墓。

相傳在太古浩源年間,天外一顆妖石墜入東土。

妖石化身巨大的八爪妖獸,所到之處大肆殺戮,一時間東土大地上哀鴻遍野、滿目瘡痍。

伏羲氏領著族人與妖獸大戰了半年之久,最終把妖獸趕進了東海。

他的五員大將也戰死在了東海邊上,後來那妖獸在東海中被嗜血龍珠吸儘妖靈之氣,變成了章魚

由於此事太過久遠,後人也無從考證了。

但這五個圓土包子,卻也存在靈邪之處,鎮上有哪家小孩夜哭不止,或是怪病不愈的,家中父母誠心對著五個圓土包子跪拜半日,小孩的哭聲就會停止,怪病也會逐漸好轉痊愈。

若是有盜墓賊想打五個圓土包子的主意,那他們定是有去無回的了。鎮上的人從來沒有看見盜墓賊,能活著從圓土包子中出來,那些盜墓賊在圓土包子中遇到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天倉古鎮北麵環山,東臨碧海,可謂是絕佳的風水之地。

曆代風水大師對其讚不絕口,有的形容四麵青山像一個側臥在東海邊上的睡美人,將她的孩子天倉古鎮攬入懷中安然入睡。

也有的則說,蜿蜒曲折的大江就是一條巨龍,四麵的青山便是龍口,天倉古鎮猶如龍珠,頗有蛟龍戲珠之意。

但不管作何描述,這風水中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的四個條件已全都具備,曆代的風水大師便會借題發揮,說得天花亂墜。

張仙環顧四周,歎道“青龍壓白虎代代出文武,可如今這天倉古鎮就此淪落了,正所謂風水輪流轉,這繁華再現怕是得百年之後的事情咯!”

夏宇龍笑了笑,說道“仙兒可是學得爺爺了,走到哪裡都要感歎一番風水。”

張仙“嗬”了一聲,回應道“我這又算得了什麼,與爺爺比較起來,我算得是旁門左道了,小時候他帶著我去附近的村落給人看病,走到哪裡他都會指指點點,一會兒說這裡青龍太弱,一會兒又說那裡白虎抬頭,那時候我是聽得一頭霧水的……”

她頓了片刻,又道“福地等福人,坐地等花開,最近這幾年,爺爺經常把這話掛在嘴邊,他還時常對著圓月歎氣,有一次不知為何,他發怒了,把大部分的風水古書都給燒了,唉,物極必反,這或許是他太過於癡迷風水了吧!”

夏宇龍歎道“這風水學雖說很講究,但一言以蔽之,便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一切順其自然,不可違背……”

他轉頭看向了張仙“其實爺爺悟到最後,他也看得開了,更看得透了,何為有福之人?並不是說你生前大富大貴、家財萬貫,而是要看你積攢的福報,這便是身後留名。”

張仙“哦”了一聲,略有所思地道“難怪爺爺經常念到一句話說,落日殘陽愁、把酒問蒼天,生前不問功名事,死後哪知福報多,功名事,何其多,有因必果善蒼生,無因無果何來報……”

她點著頭“嗯”了一聲,又道“我知道了,此功名並非彼功名,嗬嗬,爺爺悟到最後,已經在感情和精神上得到了升華,哥哥,你說我說得對嗎?”

夏宇龍點著頭,看著張仙一本正經地道“這張半仙可是繼承姚半仙的衣缽了,今後在江湖上又多了個張半仙了咯!”

聽了夏宇龍的話,張仙先是一愣,隨後便醒悟了過來……

撇了撇嘴,嗔道“哥哥,你又說那些不正經的話了,壞死了,又拿仙兒來開涮了,我不要做什麼張半仙!”

夏宇龍一邊笑著,一邊往前跑著,張仙追了上去……

他們又找到了孩童時候的感覺,兩人在沙灘上相互追逐了好長一段距離,留下了兩串長長的腳印。

不一會兒,兩人都追累了,便倒在沙灘上休息。

張仙喘著大氣,凝視著天空,樂嗬嗬地笑道“哥哥,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天原來是這麼地藍。”

夏宇龍回應道“是啊,藍得我都不想眨眼了,唉,若是這蒼穹之下沒有殺戮沒有戰爭,那該是多麼的美好啊!”

張仙呼出一口長氣,說道“可事與願違,那些邪惡的群魔豈會安睡於魔域之地,我等都是為正義惡戰!”

說著,她伸出細小的拳頭,指向了蒼穹。

夏宇龍躺了半會兒,猛然坐起身來,望著廣闊無垠的碧海,問道“仙兒,你說芯兒現在還好嗎,她真在天琅山上嗎?”

張仙也緩緩地坐起了身子,她遙望大海片刻,回道“但……願芯兒真在天琅山上,也不虛我們此行……”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張仙還真沒有去深究。

夏宇龍突然這麼一問,使她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芯兒被妖蝠抓走了,她也感覺到傷心失落,但這份失落感,與哥哥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芯兒不在身邊,她與哥哥有說有笑,童年的趣事又曆曆在目,她感覺到無比的愜意與輕鬆,畢竟哥哥也是這世界上她最深愛的男人,隻是她的身份不同罷了。

她真會與芯兒一同分享她最深愛的男人嗎?

想到這裡,一種深深地愧疚感油然而生……

張仙在心中羞罵道“張仙啊張仙,枉你是哥哥的好妹子呢,對於你的嫂嫂,你卻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仙兒,仙兒,你在想什麼呢?”夏宇龍用手肘子懟了懟張仙。

“哦,沒什麼……”張仙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什麼哥哥又怎會知道?”

夏宇龍輕歎一聲,說道“仙兒已經長大了,有什麼心事都不想與哥哥說了,哥哥還真想知道仙兒在想什麼呢?”

聽了夏宇龍的話,張仙的心突然又軟了下來……

她輕歎一聲,心道“你真是我的傻哥哥,我卻永遠是你的好妹妹……”

她把頭靠在了夏宇龍的肩膀上,眼中噙滿了熱淚,卻笑著說道“哥哥,我是在想芯兒她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很快就能把她救出來,要知道她可是我未來的嫂嫂啊……”

說著,她眼角的熱淚如泉水般自眼角湧了出來。

“啊,仙兒,好端端的你怎麼哭鼻子了?”

夏宇龍心疼地看著張仙,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張仙很快便忘記了心中的不快,她站起身來,笑道“哥哥,我隻想快些救出芯兒,你我均會飛天之術,為何非得乘船去,就讓我先去打探打探……”

說著,她飛身而起,向東海上飄飄而去,眨眼之間,她便飛至了深海的上空。

“仙兒,等等我……”

夏宇龍正要飛身前往去追張仙,卻聽見“啊”地一聲驚叫,張仙被深空中藤條般的黑影幻掌給推了下來。

“仙兒小心……”

夏宇龍閃電般速度一躍而起,將張仙攬入懷中。

那黑影幻掌幻化成千萬條枯藤之影,向夏宇龍抽打而來。

他用寬大的身體護著張仙,藤條啪啪啪地打在了他的背上,隨後兩人雙雙墜入海中,那些枯藤幻影觸碰到海水後,都紛紛縮了回去。

張仙被海水一激,即刻把頭埋進了夏宇龍懷中,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夏宇龍懷抱著她自深海中竄出,兩人的身體貼合著海水向岸邊飛來。

上岸後,兩人都變成了“落湯雞”。

張仙的衣裙緊貼在了她的皮肉上,整個身材前凸後翹,好不豐腴,她看著夏宇龍咯咯地傻笑了起來。

夏宇龍整理了淩亂的頭發,嗔道“你還好意思笑,如果我不及時出手,讓你給海水衝走了,我到哪裡尋你去?”

張仙咕嚕著雙眼,貼近了夏宇龍的身體,笑著問道“僅此而已嗎?尋不著就不尋了!”

聞著張仙身上淡淡的胭脂味,夏宇龍莫名的心跳加快起來,支吾道“下……下……回彆這麼莽撞了,雖然我們都有了飛仙之術,但眼下三界動亂,不可太張揚了……”

由於身體受涼,張仙連打了幾個噴嚏。

“隨我來!”

夏宇龍拉著張仙,往附近的灌木叢中奔去,尋得一堆乾柴後,生起了一堆篝火。

看著夏宇龍很專注地忙個不停,張仙紅著臉偷偷地笑了,心道“真是個傻哥哥!”

夏宇龍走上前來,說道“快把衣服脫了。”

“啊!”張仙輕呼一聲,羞紅著臉,心中又驚又喜,哥哥這也太快了些吧!

她不知夏宇龍是何意,蜷縮在篝火邊,再次等待夏宇龍“發號施令”。

“仙兒,還磨蹭什麼,快把衣服脫下來烤烤,彆落了個感冒發燒什麼的。”

夏宇龍催促起來。

張仙恍然醒悟,哥哥並非那個意思,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她臉上又一陣羞紅,脫口說道“哥哥在這裡讓妹妹如何脫得了衣服?”

夏宇龍環顧四周,在附近又尋來幾根乾枯的樹枝。

將樹枝插於篝火周圍,脫下寬大的衣服,展開後,懸掛於樹枝上。

隨後又折了些樹枝,遮擋於鏤空處,一個簡易的木房子已然成形。

張仙笑了笑,說道“哇,哥哥真聰明,這是一舉兩得之事,不僅烤乾了哥哥的衣服,還為我做了遮擋。”

夏宇龍又催促道“還不快些,如果得了個傷寒感冒,我如何向爺爺交代?”

張仙“哼”了一聲,氣道“哥哥從來都沒關心過我,就是怕爺爺責備而已,氣……氣死我了!”

“好了……好了,彆再囉嗦了,咱家的妹妹能不關心嗎,我不打攪你便是,你自個兒處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說著,他把身子轉了過去,獨自來到了大海邊上,他要一探深海究竟。

通天眼中,隻見一片死氣沉沉的暗瘴之氣,低低地壓在了寬廣無垠的海平麵上,暗瘴之氣中混沌不開,極為詭異。

夏宇龍突然想起《論上古狂獸》書中,有關混沌獸的記載……

“混沌不開,生性狂猛,無頭無尾,氣聚成獸,氣散為瘴,妖靈樹下,憨態可掬……”

想到這裡,夏宇龍自言道“不好,莫非混沌獸已投靠了千年樹妖不成?”

正思索間,突然聽見嘿嘿哈哈癲狂的笑聲,從天倉古鎮那方傳來……

夏宇龍轉頭看去,隻見寒門孤火,抓撓著白頭,幾個起落,便跳進了大海中。

還未等夏宇龍反應過來,他便從海中竄出,徑直向深空中飛去……

同時喝道“你這妖孽,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他在半空中揮動著粗大的手臂,掌上幻影重疊,繡花針自他掌中如雨點般射出。

夏宇龍又驚又駭,通天眼中,他看見寒門孤火與深空中那混沌妖獸纏鬥在了一起。

那妖獸時而幻化成煙,將寒門孤火死死包裹,時而又聚霧成型,兩隻利爪向他抓將過來。

夏宇龍也躍身而起,來到了寒門孤火身旁,說道“爺爺,我來幫你……”

話音未落,寒門孤火反手一掌,將夏宇龍推回了海岸上……

喝道“你個臭小子,來到什麼亂,再不走你們都得死!”

寒門孤火與那混沌妖獸纏鬥了片刻,那妖獸突然從中間炸開,妖煙四散開去。

緊接著,妖煙彙攏成了一隻枯藤模樣的大掌,將寒門孤火握在了掌中。

寒門孤火掙紮不止,咿咿呀呀地叫嚷不停……

此時,張仙已將濕了水的衣服烤乾穿上了。

她飛身前來,將夏宇龍的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大胡子也攜著小機靈從天倉古鎮那邊趕來。

他提著板斧嘿嘿笑道“這糟老頭子是在乾什麼呢,總是在空中抓撓個不停,是犯羊癲風了吧?”

張仙“呸”了一聲,怒道“胖子胡說什麼呢,你才得的羊癲風,你全家得的都是羊癲風!”

夏宇龍急道“仙兒,老爺爺被妖魔給纏上了,你與胡大哥看好小機靈,我得去幫他一把……”

話說間,卻聽見“啊”的一聲驚叫,寒門孤火已被那枯藤大掌給甩回了海岸邊……

他仰麵躺著,半個身體已經嵌入了沙土之中,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夏宇龍他們四人奔上前去,將寒門孤火扶著坐了起來,但他的身體卻軟綿綿地往右邊側躺而去。

“唉!”張仙驚呼一聲,說道,“老爺爺全身的脛骨都給摔斷了。”

“啊呀!真的嗎?”大胡子也一臉驚異,又有些幸災樂禍,“那不是成廢人了嗎?”

小機靈二話不說,他盤腿而坐,在沙灘上念起了經語。

夏宇龍一臉凝重,說道“爺爺不是被摔的,是讓那千年樹妖給傷害的。”

“又是千年樹妖?”張仙想到,方才飛身至半空中時,被深空中那股邪惡力量給壓了回來,她還心有餘悸。

夏宇龍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說道“眼下那樹妖掩藏於深海之中,你們看不到她,怕是整個東海都已被她收入囊中了,從這幾日的情形來看,她的野心已昭然若揭,她意在控製整個東土,與西土互為策應。”

“啊,原來是這樣,這老家夥也太可惡了!”張仙望著茫茫滄海怒道。

“說誰是老家夥呢,你這死丫頭,哈哈哈哈,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

夏宇龍他們轉頭看去時,卻見寒門孤火已將半個頭埋進了細沙之中,口中罵罵咧咧不停。

張仙弓著腰,哈哈笑道“都不能動彈了,還這麼嘴硬,誰又在說你了,這三界之中就數你是老家夥麼?”

大胡子嘿嘿一笑,應和道“是咧是咧,這三界之中就數糟老頭最老了,你們看他滿頭白發,就像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糖,挺饞嘴的。”

張仙白了大胡子一眼,將他拽到身後去了,說道“胖子胡讓開,你說的話爺爺最不愛聽了,彆老是惹他生氣。”

說著便要去查看寒門孤火身上的傷。

寒門孤火雙眼一睜,左手捂著胸部,右手撐地,從沙灘上跳將起來……

喝道“死丫頭,你又想吃我豆腐了,我不吃你這一套了!”

說著,便腳尖點地,沿著沙灘向北邊的大江方向飛奔而去。

“啊!”

夏宇龍他們麵麵相覷,均不敢相信,寒門孤火斷了脛骨,還能行走如風,他一定是使出什麼法子,蒙騙了這幾個後生。

張仙扯著嗓子喊道“老爺爺您騙人,我們還道您身上的筋骨全都斷裂了呢,你騙人。”

寒門孤火癲狂地笑了幾聲,一邊往前狂奔,一邊回道“死丫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那妖魔鬼怪雖說厲害,卻也奈何不了我,連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如果連他的這點妖法都承受不起,真是辱沒了我火中取肝膽的名聲了,前邊有船,你們若再不離開這裡,都得死、都得死!”

夏宇龍暗自覺得,寒門孤火的功力,怕是遠在他們三人之上,先前真是低估了他的本事,眼下他不得不重新認識這瘋瘋癲癲的老人家了。

當聽到前邊有船,夏宇龍又驚又喜,隨即喊出了一句“走,跟上去看看!”

四人緊隨寒門孤火而去。

幾個喘氣的工夫,夏宇龍和張仙已飛奔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大胡子背著小機靈則吃力跟在後邊。

寒門孤火一邊癲狂地笑著,一邊喊道“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們非得來捉什麼妖魔鬼怪,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哈哈哈哈……”

他已奔出了沙灘,腳尖輕點著齊腰的綠草,幾個起落便鑽進了前方的叢林中。

夏宇龍他們四人仍舊窮追不舍。

來到叢林中時,大胡子和小機靈已經掉隊很遠了。

但大胡子舍不得把小機靈放下,他與小機靈一見如故,似乎就是前世的同胞兄弟。

林中古樹參天,且雜草叢生,放眼望去,四處無任何動靜,均是死一般的沉寂,寒門孤火早已銷匿了蹤跡。

張仙氣道“哥哥,老爺爺是不是躲開咱們了,他定是想擾亂我們的視線,好讓我們去不成天琅山?”

夏宇龍一臉凝重,他並不急於出聲,通天眼中,他仔細搜尋了一番,卻仍是看不到寒門孤火的身影。

此時,大胡子背著小機靈也跟了上來。

他氣喘如牛,靠在一棵古樹上,罵道“他奶奶的,把我累得個半死,這糟老頭子又跑到哪去了……”

話音剛落,一股熱氣騰騰的水從天而降,徑直向大胡子的頭頂上淋了下來。

大胡子機敏地向前翻滾,想避開這股天水,但頭頂還是被淋了個半透,陣陣尿騷味彌漫在空氣中。

夏宇龍他們四人抬頭望去,隻見寒門孤火站在兩層樓高的樹枝上,正慌忙提起褲子。

“哎呀,死爺爺,怎這麼不知羞恥……”

張仙驚叫著捂上了雙眼。

大胡子則又急又怒,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叫嚷幾聲……

喝道“你這老不死的,竟敢撒尿淋我,真是為老不尊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說著,便抽出腰間兩把大板斧,縱身一躍,逃到了第一級枝丫上。

誰又能想得到,那根丫枝上已被寒門孤火放滿了香蕉皮。

“哎呦……”

大胡子腳下踩滑,恍夢般從樹上跌落。

好在他身手敏捷,在落地瞬間,他右手上的板斧向地下撐去,左手上的板斧猛然揮出,嚴嚴實實地砍進了古樹中,肥大的身體就這樣被固定住了。

由於砍樹力道過猛,樹枝上的香蕉皮被震落,紛紛蓋在了他的頭頂上,惹得張仙捧腹大笑起來。

夏宇龍和小機靈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著張仙笑得這麼開心,大胡子心裡美滋滋的,他又開始嘚瑟了,他“哎呦”一聲倒地,扮了個狗吃屎的樣子。

此時,張仙卻不笑了,她站直了身子,說道“唉,胖子胡,彆再裝了,我都看出來了!”

不過張仙明顯地感覺到,從冥界出來後,大胡子的得瑟比起之前來要收斂了許多,不像之前那麼放肆了,整個人也變得正常了許多。

大胡子吃了閉門羹,無趣地爬了起來。

古樹上傳來了寒門孤火那癲狂的笑聲,說道“羞不羞,羞不羞,你這麼厚顏無恥,老子下回讓你吃大便,讓你吃便便。”

張仙又哈哈哈地笑出了聲,看著大胡子說道“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的那些伎倆,老爺爺似乎也都會哦,看來是有得玩的了!”

大胡子掄起雙板斧搶上前來,又氣又怒地道“糟老頭子不知羞恥,有本事下來與我單打獨鬥,我若怕你,我是孫子……”

說著便掄起板斧,朝古樹的根部連砍幾斧,那圓桌般大的古樹轟然倒下。

大胡子又罵道“他姥姥的,老子讓你像猴孫一樣躲在樹上,待我掃光這片樹林,才來收拾你!”

他正要掄起板斧朝其他古樹砍去……

夏宇龍搶上前來,阻止道“胡大哥,萬物皆為蒼生,不可再隨意踐踏它們,住手吧!”

張仙看著倒下的那棵古樹,輕歎一聲,說道“得罪你的是老爺爺,又不是這些古樹,何必要與之過不去!”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機靈在一旁雙手合十,也緩緩地念道。

大胡子這才回過神來,方才是被糟老頭子那囂張的氣焰給衝昏頭腦了……

他收回板斧,嘿嘿一笑,說道“在這蒼穹之下我也隻聽我兄弟的了。”

說著,便扭頭向張仙看了去,想得到她的認可。

張仙冷冷地道“你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叫你去砍樹的,哥哥說得沒錯,萬物皆為蒼生,雖說我們四個你最年長,是我們的老大哥,但有時候也彆太固執了,得為弟弟妹妹們樹立榜樣不是。”

密林深處又傳來了嘿嘿哈哈,癲狂的笑聲……

說道“好一個老大哥,好一個做榜樣,那死胖子的陰陽板斧十分了得,如果用在斬妖除魔上,豈不大快人心!你們還磨嘰什麼,不是要找船嗎?”

寒門孤火那放浪形骸的癲狂笑聲,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夏宇龍喜道“原來老爺爺是帶我們去找船的,快,跟上!”

四人進了密林,又緊跟了上去……

在密林中,穿梭了一炷香的工夫,遠遠地便聽見沙沙的流水聲,自右前方傳來,他們已經來到了大江邊上。

再行得半柱香的時間,前方逐漸變得開闊起來,很快就走出了密林,那條碧江橫亙在了眼前。

放眼望去,大江足有十幾裡寬,一團團暗流自江底湧出。

在暗流交彙處,遍布著一圈圈數不儘的旋渦,讓人看得頭暈目眩。

江的另一邊高山危聳,湍急的江水拍打著山下的巨石,欲將山下的一切吞沒殆儘。

循著江上望去,在高山的另一道餘脈處,有一個巨大的幽深黑洞。

江水從洞中湧出,兩邊的壁崖上水流湍急,在巨石上濺起一簇簇雪白的浪花。

張仙指著前方驚叫道“哥哥,快看,那裡有竹筏……”

循著指向看去,前方不遠處有一簇茂密的竹林,竹林下浮動著幾片竹筏子。

大胡子“啊”了一聲,不屑地道“糟老頭子領我們前來,就是為了找這幾片竹筏子嗎,哼,如果真是入了海,不被海中的浪花給撕碎咯,不如用我的板斧砍下幾棵古樹來造船穩當!”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夏宇龍。

夏宇龍一臉從容淡定,他望著前方那頗為詭異的巨洞,覺得此事並非這麼簡單。

在通天眼中,卻又窺視不出,這巨洞深處有何詭異之處,但強烈的預感告訴他,玄機一定隱藏在這巨洞中……

思索間,不遠處又傳來了,嘿嘿哈哈癲狂的笑聲,寒門孤火在大江邊的灌木叢裡幾個起落後,又消失不見了。

張仙疑問道“哥哥,老爺爺總是這麼瘋瘋癲癲的,他的話靠譜嗎?”

“是啊是啊,這怪老頭怕是又在捉弄我們了!”大胡子在旁邊跟隨著應和起來。

夏宇龍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說道“老爺爺雖說瘋癲,其實他心裡是明白的,起碼他骨子裡是正義的。”

小機靈一臉正色地望著前方,也道“阿彌陀佛,彆人笑我太癡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醉酒隻顧花前坐,那識天下廣無邊!”

“唉,你這小和尚,出口都是滿嘴的大道理……”

張仙紅著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胡子嘿嘿一笑,輕揉著小機靈的頭,說道“不錯不錯,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酒醉之後彆隻顧賞花,還要站在高處看看四方,看看這天有多廣,地有多寬。”

“噗呲”一聲張仙笑了,說道“胖子胡有時候也挺靈光的嘛,一點即通,厲害了。”

大胡子哪裡知道,張仙此話的弦外之意,他卻是樂開了花,拍著胸脯,看著小機靈咧嘴一笑,說道“那是,那是,正所謂近墨者黑!”

“阿彌陀佛。”小機靈看著大胡子嗔道,“胡大哥,你又在說胡話了!”

“啊,我……這……”大胡子撓著頭,不知何意。

“應是叫近朱者赤,你這笨蛋。”張仙補上了這句話。

巨洞口兩邊極為對稱、規整劃一,不像天然形成。

通天眼中,夏宇龍看見壁麵上有人工鑿刻的痕跡,這更加堅定了他的推測。

他想,這大江定是被古人給改了道,而且這山中怕是也被古人給鑿空了,老爺爺把我們帶到此處,定是有他的道理……

想到這裡,夏宇龍朝灌木叢中喊道“爺爺,您不是說要帶我們找船嗎,這船又在何處?”

灌木叢中無任何回應,卻是一片靜謐。

夏宇龍又喊了幾聲,又是無任何響動。

張仙問道“哥哥,怕是老爺爺已經跑遠了吧,找船之事定是指望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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