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雲塵剛經過這裡,就發現了前麵好像站了一個人。
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畢竟沒有人敢在京城犯上作亂。
在當今聖上的治理下,整個京城猶如鐵桶一般。
若是有人真的不識好歹的話。抓取京兆尹起碼都是半條命去了。
更何況他們雲府可不是什麼大官之家,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京城的五品小官也沒有必要讓人潛進來偷取什麼機密,所以他一開始才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他到底是從邊關上下來的。
雖然。如今安逸生活讓他有些倦怠了,但是依舊是保持著一個警惕的態度。
他立刻就出聲,伸手拔出腰間的劍。
竟然有人敢私自闖入雲府,這無疑是動了他的逆鱗。隻要讓他知道是誰,必定不會饒過他。
雖然他也搞不清楚這人的目的,但是如此堂而皇之的站在內院當中,定然不是什麼好人。難不成是他邊關招惹到的那些仇敵,現在來尋仇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他招惹的那些人,可沒本事橫跨這麼多裡,衝到這邊來。
雲塵滿心的殺氣,隻恨不得立刻用劍將那人梟首。
不知道是誰也沒關係,甚至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也沒關係,隻要讓他抓到了,好好審問一番,自然就知道了,一切都會很輕易的水落石出。
那人轉過身來,雲塵才覺得有些不對。
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是但凡他眼熟的,基本上都是邊關的人,怎麼會在皇城呢?想想又覺得不對。
停頓了幾秒,他猛地跪地行禮道:“皇上參見皇上,是臣無禮。”
他也沒想到皇上竟然在這時候來了雲府,剛剛還差點傷了皇上。一想想這個可能性,他整個人慌的差點沒有抖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來雲府。
他們可還沒有到能讓皇上紆尊降貴過來探望的地步,更何況若是來雲府,那也是讓他父親好生的迎接。而不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站在了他們的內院。
他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但是現在也不需要再想通了。
因為他剛剛竟然對皇帝如此不敬。若是皇上追究的話,完全可以將他滿門抄斬三遍。
他隻把頭恨不得埋到土裡,求皇上能放他一命。
雖然他平時對雲府中人。十分不善,但是現在知道他的身家性命是掌握在皇帝的手中,自然是不敢多言。
他已經完全忘卻了自己本來想過來找雲枝的目的,隻抖作篩糠,恨不得穿越到幾小時之前。
若是能回到幾個小時之前,他肯定不到這裡來,甚至更誇張一點的,他肯定會離開雲府。皇上如此微服私訪,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甚至可能是什麼機密要事。
如果讓他知道的話,豈不是機密就不再機密了?
那這種時候需要做什麼,自然是滅口了。
他也是知道其中好壞的,若是滅口,八成就要殺了他。
不對,不僅是他,就是這雲府上下,估計沒有一人能幸免於難。
他簡直要被自己的各種胡思亂想嚇得崩潰了,就算他是戰場上萬人敵的將軍,但是在皇帝的麵前那種壓迫感依舊讓他猶如剛出生的幼虎麵對雄獅一樣。
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心思反而隻想臣服於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
顧林斐反而有些頭疼,剛剛是他疏忽了,沒有掩藏自身的行跡,不過一開始也沒有想怎麼掩藏就是了。
反正這雲府的人,他也是有過了解的。他不覺得有人能攔著他。
甚至若是知道他心思八成會把雲枝直接送到他身邊,也有可能。
所以他也默認了,這人越靠越近,直到發現自己。
但是他也沒想到,這顧林斐這麼不經嚇。
他還沒有怎麼著,就把人嚇成這樣,甚至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這可不行。
他還想通過這人把雲枝帶回家呢。
“還不快起來。”
明明這裡是雲府,顧林斐卻像是在皇宮裡一樣自在。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有哪裡不是他的地盤呢?
他當然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我……我是來找妹妹的。”
“哦,是嗎?”顧林斐來了興趣,找雲枝的。
這倒是無心栽柳柳成蔭了,他之前可聽說雲枝在這雲府過的不好。如今,這人找雲枝,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他是不是可以英雄救美一番,幫雲枝出出氣?到時候雲枝還不立刻就哭著來他的懷裡想想,他想想就覺得渾身舒坦。
“你找枝枝有什麼事?”
雲沉還沒來得及疑惑為什麼皇上能叫他妹妹叫的這麼親切,聽到問話忙著回說:“是找雲枝說改日去尼姑庵的事。”
原來是這事,之前的線人也說了雲枝想去尼姑庵,但是有他在這雲枝哪需要去尼姑庵,這自然就是不了了之的幻想。
但是他聽到這個可能性,還是覺得心中有些不快。
她去尼姑庵是不是為了聞璟?
一想到這個人,他就如哽在喉。他不覺得自己有哪裡比不上聞璟,甚至騎馬射箭都在聞璟之上,就連以前那個最古板的太傅都說過,他是聖人之相。
為什麼雲枝的眼中就永遠看不到他呢?
難道就因為聞璟比她早出現在雲枝的生命裡?
如果可以,他也想早一點。
但是命運弄人,也不能怪他如此手段了。
這個消息還是讓顧林斐心中有些不快,他也沒有心思。再跟這人兜兜轉轉說一大堆了。
“不用了,”顧林斐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說:“她會是我的皇後,才不用去什麼尼姑庵。”
“皇宮千頃之地隨她挑選,比尼姑庵好多了,至於你還有你的父親,如果沒事的話,就少來插手雲枝的事。”
他現在總覺得越看麵前這人越不順眼。他努力的說服自己,是這倆人逼著雲枝去尼姑庵的,不是為了聞璟去的。
在心裡默念了三遍,他才覺得舒服了一點,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煩躁。
果然,他還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依舊放不下芥蒂,等把人娶回家,可得好好的逼問一番到底是喜歡他多一點,還是喜歡她那死去的丈夫多一點。
當然是是如何種逼問。雖然有他自己的辦法。
顧林斐麵上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