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峻的山崖峭壁邊,光是輕微挪動一下腳,都仿佛置身雲中漫步。
弗雷的步伐像在挑戰死神的界限,站到了那斷崖的邊緣。
向下看去,硬朗的岩壁如同被削割的巨人的身體,隻有些許疤痕般的稀疏植株,雲霧間穀底若隱若現,被一股洶湧的急流占據。
不小心掉落下去,必然會直接摔成肉泥。
縱使有著免死法術,也會因重傷和無法動彈而迅速死亡。
就這樣。
偵探凝望著山崖,似乎在一言不發地觀察著什麼,又似乎已經不知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因為任站在後麵的誰都知道,這個峭壁根本沒有什麼好觀察的!
一切的一切,都揭示著對挑戰者方的殘酷。
即使偵探先前在圖書館已經以近乎私聊的方式,在所有人視野裡收集了每個挑戰者寫在紙上的職業信息。
但看起來還是沒有能進行推斷的情報。
背叛者,偽裝的無懈可擊。
若是再無進展,隻能等今晚背叛者為了任務目標開始有所動作,與他們展開了第一輪血腥的博弈之後,才有可能抓住關鍵線索,繼續推進探案了。
如此被動的情況下,偵探要是第一夜就被殺死,近乎萬事休矣。
而哪怕偵探不死,也極大概率會有人慘死在今晚。
恐懼彌漫在所有人心頭,他們此刻終於不抱一絲僥幸心理,確信這場影世界注定是讓人崩潰難熬的五天五夜。
就這樣足足過了兩分鐘。
挑戰者們看著偵探先生,不知他還久久地站在這山崖前意欲為何。
難道這個偵探真的是個笨蛋,一點想法都沒有?
“偵探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終於,坎貝拉王國的商會少爺忍不住問道。
其實從弗雷先前一路上,隻追求效率以最快的速度巡查完城堡結構,連一點點可能成為線索的地方都快速跳過了,這般行為就讓不少人心慌或心懷質疑了。
聞言,弗雷又觀察了一陣子峭壁。
就像終於確信了某些事情一般。
他回過頭,注視著所有人問道:
“好了,你們先前每個人都把自己的職業告訴我了對吧,有沒有誰想改的?”
弗雷的話語讓人們心頭一緊。
身份所代表的職業隻有非背叛者才能擁有,是提供給正常挑戰者們少許在情報上對抗背叛者的能力。
先前在圖書館11人傳達給偵探的職業描述裡,也一定有兩個人在說謊,因為背叛者根本沒有影世界賦予的身份和能力。
他們不知道弗雷想乾什麼。
雖說身份確實是一個重要的推斷因素。
但問題是,身份所帶來的正負效果皆有,乾擾項太多,影世界的機製決定了弗雷根本不可能在第一天就通過交流推斷出身份裡有什麼破綻!
現在看弗雷這股氣勢,怎麼像已經要找出答案了一樣?
在所有人都快速地點頭,確認自己告知弗雷的身份無疑。
弗雷脫下外套係於腰間,背起了行囊:
“血族為了防止人類組織地下教會掀起反叛,對人類的管控極其嚴格……我記得律師說過,所有人在進入城邦之時都需要登記身份信息,也就是說在這場影世界開始之前,每個人的身份職業應該都有被登記在城裡。”
弗雷冷笑了一聲,
“我現在攀岩下山,然後爬上對岸,等我去城邦查查你們這群人的職業能不能對上號,自然就知道哪兩個人是在說謊了。”
最強的偵探,往往用的是最樸實無華的探案方法。
他身上的力量感,還有那矯健的身姿,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偵探要用他超乎常人的力量、體力、攀岩技術,前往城邦直接找到答案!
“???”
這是休柏莉安。
“???”
這是山崖邊的其他挑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