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後。
戰鬥結束得幾乎就像一場風暴般短暫而又猛烈。
商船甲板上的船員和護衛幾乎沒有多少抵抗機會便被完全製伏綁了起來,武器散落在地,手中隻剩下無力的拳頭。
他們眼中溢滿了驚懼和困苦,仿佛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為何會遭遇複生教徒的襲擊,以及不願猜測他們接下來會怎麼樣。
在所有商船的人裡,隻有弗朗西斯子爵站著,沒有被綁起來,一種不易察覺的緊張感讓他的麵頰微微發白,原本端莊的外表現在顯得有些滄桑。
但他有些無可奈何地釋然笑了。
弗朗西斯子爵大概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一定是城裡的權貴終於按捺不住想要對他取而代之的心,剛好現在又有一個荒唐的機會,可以借著複生教會的手除掉他。
儘管心裡燃燒著怒火,可弗朗西斯子爵也很清楚現實,在這個混亂的世道,稍有不慎便會被命運的巨輪碾碎。
這批銀袍的複生教徒展示了一種壓倒性的力量,從他們短暫的交鋒中,弗朗西斯子爵已經清晰地認識到雙方在戰鬥力上的絕對差距。
甚至可以說,如果對方願意,他和他的船員此刻已經是生死非命。
正當這種壓抑和不安滲透到甲板層上每一個角落的時候,複生教徒為首的銀鎧教士走了過來。
這位銀鎧教士,更是強大到他們整個城裡都無人可匹敵。
在帝都那邊,五階也許並不少見,甚至有些帝國皇家學院極為出眾的天才,年紀輕輕就有著五階的實力。
但在他們這種偏僻城邦,光是三階就足以稱得上強大的傭兵和冒險者了。
而弗朗西斯子爵那優秀的秘書兼護衛,正是一位四階強者。
結果麵對這位銀鎧教士,僅僅隻是兩三下,便像是小孩無法對成人還手一般被擊潰了。
複生教徒,對他們這種邊境人來說完全是降維打擊。
沒有人能抗衡以戰鬥力凶猛出名的霸天分支教徒。
“長話短說吧。”
弗朗西斯子爵站在那裡,麵無表情,煙霧在他的嘴角旋繞。
被多名教徒緊緊盯住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煙蒂丟入海中。
他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冷靜。
因為既然對方沒有直接殺他,就說明可能還有可以談的地方。
和複生教徒談判甚至妥協是一種屈辱,但是如果能救下船上無辜的人還有他那留在城鎮裡的女兒,就算讓他放下尊嚴,他也彆無選擇。
走到他麵前的是一名身披銀鎧的教士,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明顯比其他人要強大得多。
隻要他願意,便可輕鬆摘下船上任何一個人的腦袋。
“弗朗西斯子爵。”
銀鎧教士笑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
“你對我們複生教會是什麼態度?”
“以了解,我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瓜葛。”
弗朗西斯子爵回應。
銀鎧教士笑了笑,似乎對於弗朗西斯子爵的實話實說並不感到意外。
這也正是他相比起那頭隻會耍陰謀的肥豬,更為喜歡這個坦蕩的子爵的原因。
如果一定要選取一方合作,銀鎧教士其實更願意與弗朗西斯子爵合作,而非那個隨時可能在背後捅刀子的狡詐謀士。
畢竟霸天主教給他們的命令是用智慧與力量結合的手段,在各個城鎮作為教士取得絕對的霸權,讓人民信服、接受他們的教義,但是不要違反帝國法律惹來麻煩。
儘管在他們看來,違法不被發現就不算違法。
可任何有風險的事情,他還是想要儘量避免。
“如今我們已經在配合著環境積極改變,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便是本人十足的誠意了。”
說完,銀鎧教士拿出了一枚手環,
“但我們霸天主教的核心教義便是信奉強者統治弱者這一天理,正如此刻,你沒有反抗我們的權力,我更加希望伱能心甘情願的與我們合作。”
“這樣嗎……還真是你們能乾得出來的事。”
弗朗西斯子爵哂笑著,隻覺得可笑。
他能認出來,這手環是類似於奴隸商契約低位階奴隸時用的魔法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