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卿想聽聽蘭奇的想法。
“挺好。”
蘭奇回答道。
“……”
聽到蘭奇這麼敷衍的回答,雷鳴卿剛欲開口,又感覺話語卡在了喉嚨裡。
雷鳴卿自己對這幅畫的看法,也是除了“挺好”吐不出彆的評價了。
直覺一直告訴他,摯友沒這麼簡單,但摯友那隨意的態度,看起來對畫作鑒賞這方麵真沒什麼興趣。
還未等魔族們將驚歎的浪潮聲掀高,又是一陣粉色的光芒彌漫在了攝政廳裡。
【畫像·籠中鳥】
【類型藝術品】
【品級神聖(損)】
【位階&nbp;1】
【欣賞到這幅畫的生靈,有概率會對公主產生少許憐憫之心,並領悟到公主的心境。】
“噢!”
諸多魔族,睜大眼望著又一幅神聖品級畫作。
畫中沒有少女的身影,隻有孤單的景象。
月光透過樹梢,灑在窗台上。
“這是真夜卿親手繪製的嗎?”
“是真夜卿的風格沒錯了,我看過真夜卿的不少作品。雖然完成度沒有達到完美,但確實是神聖品級。”
“不愧是文臣中最具藝術造詣的大魔族,短短時間便能獨自創造出神聖品級的畫。”
讚歎聲接連響起。
可能迷霧卿的畫【奈卡利斯王宮寶座廳】更為具備品質,但真夜卿勝在其心思,其描繪的是公主望著窗外所看到的景象。
“這畫……巧妙的第一視角創造了出獨特的情感共鳴,畫麵中沒有直接呈現的公主形象,但她的存在感卻無處不在,潛藏在每一筆觸及的細節之中。”
月光在畫裡,仿佛不止是自然景觀的一部分,更是情感的隱喻,它的清冷與遙遠恰如公主所思念之人的形象,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真夜卿用光影對比和視角的引導,將觀者的情感緊緊地與公主的內心世界聯係在一起,欣賞這幅畫時,其實是在體驗一種思念心境。”
“公主究竟是在思念誰?真夜卿又為何能理解公主這種心情?”
魔族名流們的探討聲此起彼伏。
真夜卿顯然細膩地洞察到了公主的心境。
大廳右側坐席上,雷鳴卿看著身旁的蘭奇也對這幅畫露出了頗為在意的神采,便問道
“你看好這幅畫?”
雖然有可能是他一廂情願的濾鏡,但他還是隱隱覺得,摯友懂些什麼。
“……”
蘭奇托著下巴,眉梢微皺。
雷鳴卿看不出來蘭奇此刻的思緒,但摯友的狀態又和他很像——似乎看完畫之後心中想要抒發一番高雅的評價,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組成話語。
“話說加雷斯,真夜卿真的想贏嗎?”
蘭奇放下了手,靠在椅背上側過頭詢問道。
“迷霧卿歐裡昂可能是真的想贏,而真夜卿埃斯莫德主要為了顧全大局。但真夜卿似乎也不想讓迷霧卿贏,所以拒絕了迷霧卿要求其幫忙的請求,一氣之下,迷霧卿不惜代價找到了魔界的傳奇工匠,請他為自己代筆。”
雷鳴卿搖頭,也搞不懂那兩個大魔族之間的動機,更不懂為什麼摯友這樣問。
特彆是真夜卿連樣貌都一直成迷,至少雷鳴卿這麼多年沒見過這位文臣的真身。
蘭奇又陷入了沉吟。
而雷鳴卿則耐心等待著摯友的高論。
“你說真夜卿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女的。”
蘭奇望著真夜卿埃斯莫德那捂得嚴嚴實實的樣子,跟雷鳴卿嘀咕道。
他敏銳的月老嗅覺告訴他,如果真夜卿的性彆換一下,一切都說得通了。
“……”
雷鳴卿望著蘭奇,大腦宕機了片刻。
摯友,伱到底在鑒析個什麼?
這下他真分不清麥卡西到底懂不懂畫了。
就在他們倆閒聊的時刻,攝政廳內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和諧與興致韻味,魔族們的探討聲在高高的穹頂下回蕩,每一次評價都滿懷著驕傲。
真正的大師,不僅畫得好,而且畫得還快。
前麵那些被揭曉的畫作,都是最後才放進黃金櫃。
現在黃金櫃裡剩餘的畫見底,都是早早完成並提交好的作品。
魔族們欣賞著【奈卡利斯王宮寶座廳】和【籠中鳥】這兩幅畫,即便已經被墜落卿移開,他們仍然難以將視線從畫卷上挪走。
“無論公主選哪一幅,都說得過去。”
“她自己提出的想要畫畫最好的大魔族,能收獲這等作品,也對得起她的期待了。”
這麼久還未出現第十始祖的畫作,逐漸開始令他們安心。
因為連真夜卿埃斯莫德這種大師都花費了這麼久,第十始祖烏利塞斯侯爵還有一部分時間耽擱在路途上。
他以更為緊迫的時間作畫,幾乎斷絕高品級畫作的可能了。
望向第十始祖烏利塞斯,他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風輕雲淡地笑著,就像早已看淡了輸贏。
這種沒有好勝心的家夥,更是難以作出勝過真夜卿全力以待的作品。
然而。
就在這攝政廳中群情激動振奮到最盛的時刻。
金碧輝煌的光仿佛星河陡然降臨宮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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